眼見攻無法傷及對方,連牽制敵蹤亦成奢望,旎嘯心念一轉,索性棄攻為守,足下生風,穿梭林間,直奔一方狂奔。

黑衣人如影隨形,穿梭於密林深處,遇樹躍上枝頭,猶如暗夜幽靈。

其首領更是怒焰滔天,掌風凌厲,直逼旎嘯,全然不顧旎嘯身背的駱風雁。

泥石翻飛,碎木碎葉如雨,旎嘯再次受傷,駱風雁雖只添手臂和麵頰劃傷幾處,但那泥土碎葉,令她好生狼狽。

十幾息間,眼看身後敵影漸近,旎嘯心一橫,拼盡餘力,奔至一株古木之下,此木旁亂石堆砌,其間一杆小旗,看似平凡無奇,實則暗藏玄機。

黑衣人首領緊隨而至,心頭忽生警兆,高呼道:“大家小心!”

言罷,此人身形暴起,一掌裹挾千鈞之力,猛地向旎嘯擊出一掌,似是要將旎嘯和駱風雁轟成肉沫。

就在這生死存亡之際,旎嘯已腳踏完特有的幾步,一聲喝道:“起!”

話音未落,林間彷彿被無形之手撥弄,萬千彩旗憑空湧現,獵獵作響,寒風中嘩嘩作響。

黑衣人首領又是一掌擊出,卻如泥牛入海,杳無音訊。環顧四周,只見旗海茫茫,遮天蔽日,方圓數十里,盡是大旗翻飛。

他躍上樹梢,極目遠眺,只見旗幟密佈,猶如千軍萬馬,浩浩蕩蕩,心中驚駭難言。

復又落地,他隨手一掌拍向一旗,不料那旗竟似活物,輕盈閃避,其後再施數掌,皆被旗影所化之幻影輕易化解,罡風穿旗而過,空留掌風呼嘯。

此刻,他怔立當場,心中波濤洶湧,暗自驚歎於這奇門大陣的詭譎莫測,彷彿天地間的奧秘盡藏於此,令人歎為觀止。

而另一邊,旎嘯輕輕放下駱風雁,終得鬆了一口氣,隨即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來。

“旎嘯!”駱風雁驚呼一聲,迅速上前,雙手緊緊扶住他搖搖欲墜的身軀,眼眶泛紅,淚水如斷線珍珠般滑落,滿是心疼與無助。

正當此時,一陣陰冷之聲穿林而來,黑衣人首領冷酷下令:“分頭找,他們定在此地附近!”

駱風雁聞言,立刻一手緊捂櫻唇,一雙美目警惕地掃視周遭,尋找敵蹤。

旎嘯見狀,強撐病體,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溫言道:“莫慌,此陣暫能蔽我二人行蹤。稍事歇息,我們便尋路而出。”

駱風雁見說,雖滿心憂慮,卻也乖巧地點了點頭,隨即守護在旎嘯身旁,目光不時掠過四周搖曳的大旗,生怕那黑衣人如同幽靈般自旗影后竄出。

她面色蒼白如紙,緊張之情溢於言表,幾欲淚崩,卻硬生生地忍住了淚水。

時光荏苒,約莫一炷香的光景,旎嘯緩緩睜開了雙眸,眸中閃爍著恢復些許神采的光芒。

“旎嘯,你的傷……”駱風雁急切詢問,語氣中滿是關切與憂慮。

“傷無大礙。”旎嘯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掩飾了自己的傷痛,目光掃過四周,神色變得凝重起來,“此地不宜久留,我們需即刻動身。”

駱風雁聞言,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驚呼聲中帶著幾分慌亂。

旎嘯再次環視四周,眼中閃過一抹決絕,心中暗自盤算,何方才是那一線生機之所在。

他深知,黑衣人已如鐵桶般將這方圓十餘里牢牢封鎖,自己身負重傷,又攜一弱女子同行,若無奇謀妙計,逃脫無異於痴人說夢。

他心中暗自揣測,那些黑衣人背後的勢力,或許正是三老提及的那股神秘而強大的存在,其威能或已凌駕於大內高手之上。

眼下如此,只怕北去溧水已成奢望;而東行溧陽,亦非坦途;至於南歸之路,乃至高淳縣城,只怕對方早已佈滿天羅地網,靜待自己二人踏入。

就在這絕望與希望交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