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名漒水,源自洮州衛極西之地雪山之巔,一縷清泉,宛若天授仙露,自萬丈巖壁間輕盈躍下,穿林越石,攜帶著崑崙的凜冽與神秘。

此水東行,穿洮州而過岷州,卻在數十里後悄然折返西北,再度入洮州懷抱,繼而北上,終與大河浩瀚相融,繪就一幅山河壯麗圖。

於洮水蜿蜒轉折之西畔,矗立著歷史悠久的洮州衛所,乃明洪武十二年,由千戶所擢升而來。其與東南岷州衛,軍戶逾千,官軍近萬,共守邊疆安寧。

兩衛之上,各設都指揮使,其上再設一總兵。而朝廷又派一太監為兩衛之監軍。

兩衛總兵名叫南化,年未及不惑,身形魁梧,鬚髮如墨,聲若洪鐘,震人心魄。

傳言此總兵乃夏鴻天公公力薦,自關外雪域遼東調至,連升數級,故對夏公公感激涕零,事事唯命是從,軍中私下風傳,南總兵為攀高枝,竟認夏公公為義父,此舉雖令軍中錚錚鐵骨之士不齒,卻也無可奈何。

再言那監軍夏鴻天,年過花甲,體態豐腴,常掛笑顏,然目含幽光,讓人心懼。其內功深不可測,武藝超群,令人聞風喪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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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公公身邊常伴兩名清秀小太監,年不過豆蔻,然換小太監之頻繁,衛所中人盡皆知,而每換一批小太監,皆是精挑細選,引人遐想。

夏公公居於洮州衛所豪宅之中,卻也不忘岷州之地,年歲之間,必往居數月,以掌兩衛之權柄。

洮州、岷州兩都指揮使,任星炎與薛志青,因地勢相鄰,加之北境韃靼、胡僧為涼州衛所阻,難以南侵,故兩衛將目光轉向蕃地,明裡欺壓,暗裡盤剝,更借剿匪之名,行掠奪之實,過往商旅避之不及,百姓苦不堪言。

兩衛之間,因利益糾葛,昔日暗鬥漸成明爭,總兵南化非但不加制止,反樂見其成,時而推波助瀾,更添幾分江湖恩怨之氣。

關於這些,旎嘯透過潛伏於洮州衛的山莊弟子蒐集情報,得知了夏公公、南總兵以及兩位都指揮使之事。歷經數載,這位山莊弟子竟晉升至千總之職,其人複姓獨孤,名修自。

夜幕低垂,鞏昌府北的安定與會寧之地,被一層淡淡的月紗輕輕覆蓋。

旎嘯在北地,於十數處精心佈置後,未及休憩,便趁著夜色如墨,疾馳千里,直抵洮州衛所之外的一座孤峰之巔。

此刻,他額間汗珠晶瑩,宛如晨露,卻無暇顧及,匆匆取出水袋,一飲而盡,隨即以幹餅充飢,一陣狼吞虎嚥。

正欲稍作調息,忽聞一陣細微如砂粒輕拂之聲,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清晰。來者輕功了得,步履輕盈,若非旎嘯耳目過人,幾乎難以察覺。

他身形一閃,悄然隱入暗處,目光如炬,鎖定五六十丈外那抹身影。

那人看似隨意駐足,實則暗藏玄機,在一處斜坡之上,以指為筆,繪製出山莊獨有的密語,隨後又警惕地環顧四周,生怕驚動了夜的寧靜。

:()大明天下梅花豔豔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