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北邙山,山裡被一片大霧封鎖。

血月懸空,月邊黑雲繚繞,就像是一個生靈的眸子般,照耀著整個北邙山。

行走中的徐飛祁止步,身上的雞皮疙瘩凸起,耳邊傳來金書的提示聲。

故人想讓我變成真正的臆想精神病!

“大金,你在哪裡,為什麼我感應不到你的存在?”徐飛祁開口,將身旁的楊懷恩和狄青子嚇了一跳。

“什麼大金?飛祁兄你沒事吧?”狄青子咋咋呼呼的怪叫,面色還有點異樣,覺得兄弟徐飛祁有點精神失常了。

“徐兄弟,明陽皇子已經瘋掉了,現在你也這樣了,唉。”楊懷恩唉聲嘆氣,長槍之眉凝起,也覺得對方像個精神病。

“殺死你,殺死你……”

前方果斷傳來了明陽皇子、趙天歌的瘋言瘋語。

“不,假的,都是假的,哈哈哈,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徐飛祁看著周圍的環境大聲囈語,撒開勾肩搭背的雙手,跪坐在地。

“袁統領,去看看你的先鋒總教頭出什麼事了。”隊伍前方的趙穎皺眉,吩咐袁奇到後面檢視。

“陛下,臣也去。”身材魁梧的赤心主動請命。

趙穎頷首,她容貌驚世,身材前凸後翹,穿一身金色的凰袍,猶如墜落人間的真凰之女。

“是。”

袁奇二人領命,向後走去。

“大金,你在哪裡,為何現在的場景還不消失?”徐飛祁朝著周圍長嘯,認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是他曾經歷過的舊事重演。

“飛祁兄!”

“徐兄弟。”

楊懷恩和狄青子看著徐飛祁,心裡說不出的難受,對方是那麼的驚豔絕倫,帶領他們殺到匈奴膽寒,帶領他們奪回雁門關,還教他們武藝。

可是現在,兄弟卻瘋掉了,這叫他們如何能接受。

“怎麼回事?”粗眉怒目的袁奇大喝,已經來到了楊懷恩幾人的身前。

“這位小將怎麼了?”赤心也問道。

“沒什麼,兩位統領,他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精神暫時有點失常,沒事的,發洩一會兒就好了。”狄青子為徐飛祁辯解,不能讓兩位統領知道對方瘋掉了。

他剛說完,兄弟的瘋語就響起來了。

“心藏神,心藏神,我的神為何還不甦醒,為何啊……”徐飛祁面色扭曲,雙拳緊握,躬著身子厲聲咆哮。

下一刻,空間嗡~的顫動,袁奇幾人被他吼成了灰飛,場景天旋地轉,一片古老的世界向他而來。

一個茅草屋內。

“央兒,我可憐的孩子。”一個美豔的少婦坐在床頭掩面哭泣,懷裡抱著一個穿獸皮衣、可愛的兩歲孩童。

只是,可愛的孩童臉色腫脹,流著鼻血,小小的身體,到處是淤青,就像是剛捱過打一樣。

“母親,父親為什麼要打我呀?”兩歲孩童大眼明亮,奶聲奶氣的問道,話語令人疼惜不已。

“不要問,只要忍受著,活著就好。”美豔少婦只是這樣回答。

“哦。”可愛的孩童天真的應聲。

在這座茅草屋裡,除了這母子二人,還有一個人,準確來說,是一道透明的魂魄。

魂魄正是徐飛祁,他像是一個旁觀者,別人不能見他,他能見到別人。

他認識這個美豔少婦,對方名叫妊沁,是個極度愛子的好母親,懷裡流著鼻血的可愛孩童叫雉央,他曾體會過對方的一切經歷。

然後,他在這裡看著雉央成長,與自己魂穿對方時一模一樣,每天都捱揍被辱罵,沒有一天是安寧祥和的。

接下來,雉央十歲,被執行長子大祭,後在母親的救護下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