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谷的深夜,被一層厚重的黑暗所籠罩,細雨如織,無聲地編織著一張陰鬱的網。

一家昏暗的地下賭館門口的不遠處,兩隻菸頭在陰暗處明明滅滅。

一輛計程車飛馳而過,輪胎碾過積水,濺起一片水花。

車燈閃射在兩個躲在屋簷柱子後,穿著雨衣的面孔,在雨幕中若隱若現,正是哈迪和巴裕。

“兄弟,你確定嘎裡在賭館裡面嗎?”

巴裕叼著煙,雙手插在兜裡,一陣斜風細雨飄了過來,他縮著脖子,感覺有些涼意。

“我跟蹤他很久了,他幾乎每晚都在賭場裡玩到深夜,然後去他馬子家過夜,他手下的兄弟送他回家之後才會走,我們跟著他,等他的手下走了之後,我們再動手,我今晚一定要親手宰了他!”

哈迪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雨水混雜著眼裡的淚水,模糊了視線,卻清晰了心中的仇恨。

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煙霧繚繞中,他彷彿看到了妻子被嘎裡羞辱猥褻的畫面,以及自己因此入獄的黑暗歲月。

他對嘎裡恨之入骨,不可遏制。

嘎裡羞辱猥褻自己妻子,還害得自己坐了幾年牢。

更可恨的是,出來之後,嘎裡還不放過自己,隔三差五的繼續刁難自己和妻子。

哈迪在牢裡就默默發誓,一定要宰了這個畜生。

“兄弟,嘎裡牛高馬大,一身橫肉,只怕你這瘦小的身板,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動手吧,你在樓下把風就行。”

哈迪搖了搖頭,眼神堅定:

“不,這是我的私仇,怎麼能連累你,你能來幫我就很感激了。”

“這是什麼話?我們是生死兄弟,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嘎裡是皮蓬手下的得力干將,皮蓬經常在坤爺面前打我們的小報告,挑撥離間,還監聽我們的電話。

你知道嗎?上次在遊艇上洩露訊息,懷疑你是警方的線人的事情,就是皮蓬搞的鬼,坤爺命令大壯查這事,差點害死我們了。

我早就看不慣他們了,害你吃了幾年牢飯,更何況他還對你妻子做了那樣的事情,嫂子對我就像親姐姐一樣,這件事你沒早告訴我,到現在才說,這口氣我絕不能能忍。

你不收拾他,我還想收拾他們了,不然,早晚我們都會被他們害死的,先乾死嘎裡,斷掉他的爪牙,再收拾皮蓬!”

哈迪看著巴裕,心中充滿了感動。

他感激巴裕的仗義相助,也愧疚自己一直瞞著他這件事。

“謝謝你,好兄弟,我知道你脾氣爆,害怕你一時衝動,幫我報仇,反而害了你,所以不敢告訴你。

我們現在都在坤爺手下當差,今晚幹嘎裡,一定要小心謹慎,千萬不能讓坤爺知道,否則,我們也逃不了一死!”

“嗯,都這麼久了,嘎裡還沒出來,他不認識我,我先進去看一下,你在這裡等我。”

巴裕有點不耐煩了。

“好吧,你小心一點,別讓他們發現了。”

巴裕穿過街道,向賭館走去。

賭館內,人聲鼎沸,燈火輝煌,與外面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各種賭局進行的如火如荼,人們或興奮、或沮喪、或貪婪的表情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生動。

嘈雜的人聲與賭博機器的嗡嗡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混亂氛圍。

巴裕脫了雨衣,帶著一頂棒球帽,小心翼翼的在賭場人群裡,轉了一圈,誰也沒注意到他。

一個隔間裡,突然傳來一陣喧鬧聲,似乎有人贏了大錢,正興奮地歡呼,正興奮地歡呼。

透過珠玉的門簾,裡面烏煙瘴氣,幾個賭客圍著一張圓桌,他看見嘎里正坐在一張豪華沙發上,身旁圍著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