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靜宜再不濟也是太子,是儲君。

安王再瞧不上,有些時候該給的面子也得給。

他不說話了,場面重新恢復和諧。

江寧投以感激的目光看向她,楊靜宜笑笑,遙遙舉杯飲下。不是應下這感謝,純粹是江寧一直看著她,她也怪不舒服的。

齊王不適時地哈哈哈,“若是弟弟們天天來東宮吃喝,恐怕太子恨不得將我們趕走了呢!”

楊靜宜無語。

這人到底跟江予初什麼仇什麼怨啊。

怎麼就逮著她一隻羊薅毛?

那麼大嗓門倒是對付下別人啊!

尤其是她扯著嘴笑著說,“哪裡的話,孤歡迎各位弟弟還來不及。”

不過就是句大家都明白的場面話。

偏這人像個愣頭青,“太子,言不由衷哦!”

楊靜宜已經徹底不想理他了。

齊王再次哈哈哈,“不過也沒事,即便太子真心歡迎,這群人也沒幾個願意來的,所以還是偶爾為之吧,免得大家都端著臉,難受。”

行吧。

這次全都罵進去了。

該說不說,她舒坦不少。

都知道齊王是什麼性子,根本沒人接他的話頭兒,一時間熱鬧的宴席突然安靜下來。

齊王也不尷尬。

直接起身站到中央,“既然難得聚一次,本王給哥哥弟弟們表演個舞劍吧!”

總覺得他要出么蛾子。

楊靜宜頭疼地揉了揉眉心,卻不得不表現出興致,畢竟按照她對齊王的瞭解,即便她不同意,這廝想做的事也會執意做完。

他根本就不是個給人留面子的人。

剛這麼想,齊王便對她說,“好久沒聽皇兄彈琴了,不知道弟弟有沒有榮幸請哥哥伴奏?”

呵……

“孤手壞了。”

楊靜宜掃了一圈,“勞煩其他弟弟了。”

江寧咳嗽兩聲。

齊王立刻看過去,“七弟要不然你還是回吧,待會兒要真出點什麼事,淑妃不得拆了東宮?”

說完不等江寧回答,又糾結地看向安王和瑞王,“按理說五弟的音律功夫更好,可五弟平日笑呵呵的看上去沒脾氣,恐怕演繹不了本王想要的金戈鐵馬,要不還是麻煩三哥?”

安王不甩他,“本王憑甚?”

齊王立刻高呼,“怎麼?誇你能與邊關將士共情金戈鐵馬,你還不樂意?”

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安王恨恨地走到旁邊的古琴後坐下,“彈什麼!”

齊王這會兒倒是好說話了,抽出腰間長劍擺手,“隨便,鏗鏘有力就行,弟弟相信三哥的琴技。”

“呵!”

生澀的琴音從指尖流瀉而出,楊靜宜抽抽嘴角,安王是是真有對策,彈的是宴會上最常見的舞曲陽春三月,所謂的金戈鐵馬,竟然就是不連貫是的錯音……

她看了眼齊王。

舞得倒是鏗鏘有力,長劍起轉承合鋒利好看,但半點沒在拍子上。

根本就是有沒有奏樂都無所謂。

行吧。

純粹噁心安王呢。

她看了眼瑞王,溫潤的笑臉下絲毫沒有上前解圍的意思,甚至眼底還在看過去的瞬間閃過一絲鄙視和不屑。

楊靜宜沒吭聲,繼續垂眸喝茶。

瑞王真是越來越不遮掩了。

也是,聽聞他和安王同時派人跟周老公爺接洽,但周老公爺選擇了看似贏面更大的瑞王,為了讓瑞王舒服,對安王拒絕得很徹底。

指尖輕點桌面。

楊靜宜叫來滿倉,“孤記得你跟安王身邊的總管是同期入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