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寺山腳岳家院子。

嶽安猛地將懷裡的女子推出去,一巴掌扇在了來稟事的管事臉上,“就這點事兒你辦不明白!給爺滾去領罰!”

王遣垂眸。

嶽安或許沒注意到,可他明顯看到管事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恨意,也是,不論大事小情動輒打罵,誰受得了。

他印象中這個管事已經半月來被打了五次,剛才過來稟事都是一瘸一拐的。

管事走後,嶽安怒火不減,一頓亂砸亂摔之後,氣喘吁吁地看向王遣,“你有什麼好辦法?這段時間說是賺了不少,但實際上到手一兩銀子沒有。”

“那些劫匪難不成專門盯著我?”

“怎麼會……”王遣端了杯茶給他,“盯著您和章裕劫,他們又有什麼好處。”

聽到章裕的名字。

嶽安猛地將手裡的茶盞扔了出去,白瓷砸在堅硬的臺階上碎成片片鋒利的銳角。

“章家!原來是他們!”

王遣仍是那副表情,“怎麼會……”

“怎麼不會?!”

嶽寧猙獰地看著地上的磁片,“他章家最近可是接了咱們那位陛下南巡的差事,南巡啊!那要多少銀子才夠,憑他章家那仨瓜倆棗能夠麼!”

王遣順勢蹙眉,“你是說……”

“是!”嶽安走到臺階前蹲下,隨意抓起一把磁片,任由黏膩鮮血順著指縫淌下來,“他想討好陛下與我無關,但用我嶽安的銀子去討好那個殺人兇手?呵呵呵!還真是當我不存在啊!”

王遣默默看著。

很快地上的血便匯聚成一攤。

嶽劉上前去勸他,卻被他一腳踢開。

“怎麼?”

“連你也要來勸我忍下來?”

“你們一個個的,真當我是龜兒子?”

嶽安明顯不清醒。

王遣不想管。

但事情還沒了結,為防止嶽安清醒過來秋後算賬,他不得不上前去將嶽劉拉起來,“你先看著點嶽老爺,我去找個郎中吧。”

嶽劉心有餘悸的點頭。

幾針下去,嶽安終於沉沉睡了過去。

嶽劉這才鬆了口氣,舉著被磁片割破滲血的衣袖,“麻煩郎中幫我也看看。”

王遣看了眼床上睡著的人,“把章裕叫來吧。”

“此時叫章裕?”

“解鈴還需繫鈴人,嶽老爺無非是覺得劫匪是章家人斂財的手段,只要章裕能拿出合適的理由證實純粹是巧合,嶽老爺的心病自然可解。”

嶽劉有些猶豫。

他總覺得嶽安現在這癲狂的樣子,不適合跟章裕見面,很容易弄巧成拙。

王遣想了想,沒再勸。

而是順著他道,“具體還請嶽管家拿主意。”

話雖如此,可他告辭後,慢悠悠地晃到了剛領完罰的管事住處,左右看看無人,直接走了進去。

從懷裡掏出一瓶藥扔了過去,“可還好?”

“呵。”管事慘白著臉冷笑,“暫時是死不了,不過再這麼下去,也快了。”

“你來找我是有法子了?”

“嗯。”王遣點頭,湊近後低聲,“能聯絡上章裕呵章丘嗎?讓他們兄弟過來一趟。”

“你是想……”

王遣打斷他,“你便說,能還是不能?”

“可以是可以,只是要後天了。”

“行,還有那個藥,你還有嗎?”

管事便不再問,用下巴示意他開啟床邊的小抽屜,“紅色的紙包,一次一指甲蓋。”

“多用會怎樣?”

“最多可用三倍,否則直接瘋掉。”

想到今天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