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暗衛就是不一樣。

白熾和陽灼的存在除了陪著她去暗衛營挑選的春杏天青和滿倉,剩下的人根本不知道,即便這倆暗衛每日每夜都在楊靜宜身邊保護著。

周珩是在皇后離京當天被放出來的。

朱允治問過她的意思。

她只道,“大理寺牢房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周大人住了這麼久肯定消耗嚴重,咱們總得給人休養的時間,否則接連坐牢豈不是要死在裡面?”

是的,城郊那具男屍確認了。

確實是周府管家多年前報案時口中的獨子,至於他為什麼翻供,也很簡單,他發現妻子跟周家採買有染,加上那孩子長得只像母親不像父親。

自然,孩子是他的。

妻子也不曾與他人有染。

一切都是周家為了讓周珩脫罪的手段。

這算是這段時間她唯一順利的事。

只是朱允治這人的態度有些奇怪,說什麼岳家的事他無能力為,總要做點其他事彌補,否則對不起她。

這有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

她不懂。

她當時是拍拍屁股直接走人。

事後總覺得朱允治話裡有話。

所以周珩被放出來的當天,她親自去了趟大理寺,不僅是見見朱允治更是她要親自去揍周珩一頓。

沒錯就是字面意義上的揍!

她甚至當著皇帝的面,明晃晃地從羽林衛借調了兩個家世最好功夫過硬的漢子。

呵,該忍的她忍了。

可沒道理她不能揍這變態一頓解氣吧!

想到她的遭遇,皇帝到底沒說什麼,更主要的是,他也很厭惡周珩。即便他對江予初談不上喜愛,可那也是他的孩子!

周家算個什麼!

敢跟他的孩子動手動腳。

所以他全當沒看見楊靜宜的小動作,甚至還囑咐盧中看好羽林衛的排班。

言下之意,別衝突了。

所以當週珩冷臉從牢裡走出來,打算跟朱允治好好聊聊卻不期然地看見楊靜宜也在,便打算暫時放過朱允治,跟自己心心念唸的人兒近乎些時……

他心心念唸的人兒直接粲然一笑。

在他心裡的花還沒來得及綻放時,從側面直接走過來兩個羽林衛,直接將他攔腰摜倒在地!

他聽見心心念唸的人說,“別打臉,別打死。”

周珩有些迷茫。

太子為什麼要打他?

可他也只來得及迷茫一瞬,緊接著堅硬如鐵的拳頭便向冰雹般砸了下來,間或還有人用腳狠狠地踹他,他只得拼命地抱著頭躲閃。

楊靜宜長長舒了口氣。

端起旁邊的茶愜意地飲了口。

朱允治卻突然道,“殿下當真變了好多。”

變了?

楊靜宜側眸看過去,就見朱允治正幽幽地看著她,眼裡的疑惑和探究幾乎滿溢位來。

懷疑她?

可有什麼用呢?

無論這位大理寺卿查案再如何厲害,也不可能查出任何她不是江予初的證據。

楊靜宜有恃無恐地冷嗤,“換你呢?”

“你仍然不變?”

朱允治便垂下眼眸,“殿下曾說過,有些緣法是上天註定,既來之則安之,貿然改變也未必會如願,還徒增煩擾。“

聽上去確實像逆來順受的江予初會說出來的話,可江予初……

她想起那些極端剋制的筆觸,總覺得江予初即便再消極也絕不會說這樣的話。更準確說,江予初即便真如此想過,可也絕不會跟旁人有任何言語的提及。

江予初只會默默承受後繼續清風朗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