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覺得此事當如何處理?”

剛踏入御書房,皇帝便冷著臉發問。

楊靜宜知道,此事涉及他的心頭愛,皇帝自然想息事寧人,儘快了結。

這無可厚非。

可他竟然跑來問她?

呵,皇帝好像忘記了在貴妃宮裡發現的那個布娃娃,上面江予初的大名和八字就那麼不被在意麼。

真是可笑至極。

好,他做父親的可以不在意。

可她偏要在意一次!

哪怕是為了死去多時的江予初!

所以任憑皇帝如何冷臉冷眼,楊靜宜始終低垂眼眸沉默地看著地面,任由死寂逐漸蔓延在御書房的各個角落。

“太子就沒什麼可說的?”

皇帝接過盧中遞來的茶盞,“你也嚐嚐看,今年的雨後新茶,味道不錯。”

“謝父皇。”

楊靜宜抿了口澄澈的茶湯。

說實話她自重生醒來多數時間都是在喝天青特調的參茶,這種苦澀微甘的味道已經很久沒有嘗過了,一時竟有些恍惚。

她看著皇帝,“兒臣說能什麼呢……貴妃娘娘宮裡搜出來的東西,兒臣即便不信鬼神之說,可到底還是不舒服的。”

皇帝明顯一愣。

大概這時候才反應過來還有個布娃娃。

他明顯有些尷尬,僵了一瞬才輕咳著讓盧中將茶葉包好送去東宮。

楊靜宜也沒說什麼,順從的道謝。

只是這樣一來,皇帝想說的話說不出口了,又不知道此時此景應該跟楊靜宜聊些什麼,兩人只能悶頭喝茶。

就,更尷尬了。

當然這只是皇帝,楊靜宜適應良好。

皇帝於江予初再不是好父親,也比皇后那惡毒癲狂的母親強,她這會兒要是離開御書房,皇后肯定要派人叫她去鳳儀宮。

屆時,又是亂七八糟的事。

她是不願意的。

而且……

她在這名正言順的霸著皇帝,貴妃還有她那四個孩子就沒辦法來求情,即便最後不能將貴妃如何,讓儲秀宮急急也不錯。

這麼想著,她越發的放鬆下來。

許是因為剛才的忽略有所愧疚,皇帝倒也沒攆她,兩人甚至有一搭沒一搭地說了些無關痛癢的話題。

直到日暮西陲。

楊靜宜主動提出了告辭。

腳步一轉,直接去了承恩侯府。

她答應過嶽寧,東窗事發必然會知會他一聲,更何況,明日早朝還得嶽寧發力。

嶽寧早已等到急得不行。

見到她,立刻揮退下人關門問,“如何了?陛下可有處置貴妃和李家?娘娘有沒有當場將人拿下?還有那些嬪妃,可有對貴妃群起而攻之?”

楊靜宜卻不著急。

端著茶抿了口,“沒有。”

“什麼?”

“三個問題的答案都是,沒有。”

嶽寧一愣。

直接僵在了當場。

良久,才不可思議的看向她,“你不是說只要我按照你說的安排暗線去做,貴妃那一家子就能倒大黴失去聖寵嗎?”

“確實如此。”

楊靜宜點頭。

眼看著嶽寧要發大火,飛快地直接截住他的話頭兒,“可你也知道皇帝對貴妃多年獨寵,又豈是這點小事能夠動搖的?”

“砰——”

嶽寧猛地摔了茶盞,“所以你折騰這麼一圈兒下來,根本什麼用都沒有!”

楊靜宜側身躲開飛濺的碎瓷片。

不緊不慢的搖搖頭,“倒也不是。”

“皇上雖然不會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