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文熙,以你的聰慧應該能大概猜到孤真正想要做什麼,你確定你今天的言行,能代表日後得知真相的章丘和他的子女?”

楊靜宜放下茶盞,垂眸看著跪著的女子。

青色秀梅紋的裙衫與未出閣時如初一致,襯的她本就清秀的小臉愈發風姿綽綽。

一切好像與以前惺惺相惜時一樣。

又好像那些只是上輩子的浮光掠影。

憶起往昔,她終究是嘆道,“柳文熙,你還記得女子可敬天地敬父母唯餘敬自己這話嗎?”

柳文熙猛地抬頭。

楊靜宜卻不願多說,擺擺手讓天青送客。

今日這一遭,她忍不住想起江予初。

當初,剛接到要成為太子妃的聖旨時,她是惶恐不安的,如大多數女子一樣擔憂所託非人。

可江予初卻託人給她送了盆松石盆景。

很普通,又很不普通。

那棵漂亮傲然的松樹竟是從石縫裡生長出的。

她記得送盆景的便是滿倉,他說,“殿下讓奴才告訴太子妃娘娘,他極欣賞娘娘的品性才學。”

一句話成功讓所有觀望的人認可了她。

一個盆景也讓她從惶惶之中撥雲見日。

真是個溫柔妥帖到骨子裡的人啊。

即便明知江予初的父母是害死和旁觀她全家被殺的劊子手,可她對江予初……

真的很難恨起來啊。

楊靜宜嘆了口氣,任由複雜的情緒驅使著她起身離開書房然後漫無目的在東宮各個角落閒逛。

直到星斗滿天,春杏提醒她晚膳已備好。

楊靜宜才從空泛遊離的思緒中抽離開,周圍漆黑的色彩再次入眼。

她看向春杏,猶豫很久還是放棄地點點頭。

沒人知道她放棄了什麼。

楊靜宜便也覺得自己從未放棄過。

一夜無話。

失眠了整宿的楊靜宜被迫出現在早朝。

無奈,皇帝后半夜就派盧中帶著太醫等在東宮的偏殿,只等她醒來立刻送上關懷,順便隱晦的表達出皇帝已經對她許久不去早朝的不滿。

她只能無精打采的去。

蒼白憔悴的模樣倒真像是大病了一場。

早朝一如既往地無聊。

皇帝面無表情地坐在上首,聽著朝臣冗長毫無意義的發言,最終再次把話頭落在了她身上。

“太子近日很:()重生成了太子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