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禁足的第二天。

她醒來後第三次踏進承恩侯府。

嶽寧看上去心情極好絲毫沒有親妹被皇上厭棄的煩躁和不滿,即便她從進門起便冷著臉仍然被親親熱熱地請進了鮮花盛開的曲水閣。

據說這裡是侯府最高規格的待客之地。

就,挺可笑的。

來三次換了三個地方。

還一次比一次地更接近侯府後院。

再看那身著粉色穿花織金百褶裙的姑娘,臉若春水含羞帶怯領著幾個端茶水點心的丫鬟嫋嫋婷婷地往這邊走,楊靜宜立刻猜到嶽寧打得什麼算盤。

只是她不懂。

兵權的事情八字尚還沒一撇,只能說剛剛開了點無足輕重的頭,這人怎麼有閒心在這拉郎配?

她不耐煩應付這些。

所以從姑娘過來請安開始便冷著臉只看面前的茶水,當姑娘紅著臉“不小心”掉了一方帕子到他衣袍下襬上時,更是隻當眼瞎一腳踩了上去。

嗯,正好剛才在外面踩了點泥。

腳底下怪髒的。

餘光裡姑娘面色一僵,大概是事先準備好的話不知還當講不當講,眼神一直往嶽寧的方向瞟。

眼看著嶽寧一直示意姑娘趕緊的。

楊靜宜把腳下沾了坨泥巴的帕子往外一踢,“這是哪個嬤嬤的抹布掉了,我用了下侯爺不介意吧?”

姑娘地看她一眼訕訕地走了。

嶽寧轉過頭陰沉著臉諷刺道,“太子瞧不上我這外甥女,難道是瞧上了其他家的姑娘?”

明知她是女兒身還這麼說。

真以為她還是江予初那麵糰子?

“本來這事我想等過段時間再說,今天既然您問起來,我便直說了,楊家旁支有個長得極像大姑娘的姑娘,如果您沒意見我中秋派人上門提親。”

“你!”

嶽寧顯然氣得不輕,“你別忘記自己的身份!”

楊靜宜卻不生氣,反而端著茶慢悠悠道,“這世間情愛千種模樣,男子龍陽,女子磨鏡,男歡女愛,端看個人的感受和心情,連律法都無法強求。”

換言之,你承恩侯還能管律例不管的?

世人不都說江予初對前太子妃楊靜宜用情至深?那江予初想娶個跟深愛女子長相神似的女子又有何不可。

她就這麼平靜地看著嶽寧臉色憋的青紫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只能強壓怒氣冷哼著轉移話題,“齊王給皇上摺子裡的要求很簡單,能吃苦功夫好就行。”

嗯,是挺簡單。

恰好那倆好吃懶做的紈絝不具備而已。

嶽寧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臉色愈發難看。

見她沒什麼反應,火氣蹭的一下便上來了,“我們都已經按你說的做了,皇后也因此被禁足鳳儀宮,你該不會現在沒辦法了吧!”

就算真沒辦法又能怎麼樣?嶽寧在江予初面前再橫還不是不能真把她這個儲君怎麼樣?最多就是跟皇后告狀,讓皇后狠狠鞭打她這不孝女罷了。

楊靜宜不在乎,她自有辦法對付。

只不過她想要的還沒從嶽寧嘴裡吐出來,暫時不能跟承恩侯府翻臉,她想了想放下茶盞沒什麼情緒地說道,“辦法自然是有,就看侯爺捨得與否。”

“說說看。”

“齊王厭惡我與貴妃久矣,明面上他絕不會同意我的外家塞人過去,所以我們只能來暗度陳倉。”

都是聰明人,話說到這份上,嶽寧自然明白。

他立刻冷嘲,“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地讓皇后去看齊王摺子上寫的是什麼,害她被禁足。”

這個嘛……

當然是她接下來做的事情不想讓皇后摻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