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時分,有人在籬笆外對著小院高喊:

“大爺!大爺!楊里長說大牛哥偷了他的錢,把大牛哥吊著打呢!”

聲音挺大,大家都聽見了,莫大吩咐道:

“去看看。”

開了門,師徒二人走出來,兩個老人也摸著黑出來,問道:

“小安?”

那個叫小安的又道:

“大牛哥被人害了!吊起來打了一下午!說他偷了錢!”

兩個老人心裡涼了個透,不禁悲哭出來,反覆確認道

“小安,不要誆我們!大牛怎麼會偷?”

“我也不信!您二位快跟我過去吧!”

打了一下午,人還有命在嗎?二老又急又痛,呼號出聲,涕泗橫流,已經口不能言。莫大安慰不住,連忙問道:

“在哪裡?”

小安很著急,也不管認不認識,連忙答道:

“水田鎮。”

“怎麼走?”

“沿大路往那邊走八九里路,遇第三個叉口走正手邊,一直走四里有座橋,不過橋,往反手邊順著河走二里就是水田鎮,我們在鎮門口搭棚住,人就在那裡。”

小安指了方向,又告訴怎麼走,林風庭一一記下,莫大便道:

“風庭你腿腳快,先去救人!”

林風庭當即飛身跑了出去,一路運轉輕功,在月夜中飛奔。按著小安說的路線,約有七八公里左右,10分鐘不到便能趕到。

離老遠就見一個鄉鎮,門口搭了不少茅草棚,一棵樹上還吊了個人。

“大牛!”

林風庭喊了一聲,沒有回應,趕緊砍斷繩子把人放下來。月色映照下,赤裸上身面板黝黑身材壯實的青年滿身都是鞭痕,此時身體還不停發抖,一摸額頭,發燒了。

北方入秋的夜裡很涼,把人打成這樣還脫了上衣吊著明顯是想致人死地。一摸褲腰,冰冷溼潤,地面一丈範圍也有一大灘水跡未乾,明顯是潑了水。

“這t是虐殺!裡面的人馬上死出來!不然一個個剁了你們!”

林風庭運足內力大喝,聲震四野,一座草篷裡傳來怒罵聲。

“誰t有病號什麼號!報喪啊!”

林風庭才不管這些,摸出火機一把火直接點了罵人者所在的草棚。火光一起,瞬間大亮,燒得茅草、稻草以及支撐的竹木噼裡啪啦一陣響。裡面的人驚聲大叫,全部抱著衣服被褥跑了出來。周圍棚子裡的人也紛紛起來檢視。

跑出來的人見是林風庭放火,衝上來便打,被一腳一個全踢飛了回去。

“誰把人吊起來打的?”

“你憑什麼放火!”

“憑我拳頭大!說!為什麼把人吊起來打!還潑水!”

“關你……”

“再廢話剁了你!”

林風庭拔劍,氣勢一起,殺氣四溢。這一年多死在他手上的山賊水匪都快有一個營了,此時發怒,一身殺氣煞氣橫壓在眾人心頭,這些鄉里人誰敢正眼看他?立馬閉上了嘴。

“我再問一遍!誰打的人?”

過了片刻,一個三十多歲的黑麵矮漢開口道:

“是楊里長,梁大牛偷了他的錢。”

“楊里長是誰?”

“鎮子中間那家。”

林風庭掏出一錠銀子,對著剛剛答話的那個矮漢說道:

“把楊里長叫過來,這一兩銀子就給你。”

“能不能先給?”

林風庭把銀子用力一捏,再雙手一掰,銀子就分成了兩半,扔了小的一半給那矮漢,道:

“把人帶過來剩下的就給你。”

那漢子轉身就跑,周圍人眼饞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