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玩了不少時日,已經到了四月底,夏風開始徐徐地吹,山花早已凋謝,樹葉也褪去嫩黃,青綠的水稻已經過膝及腰,要開始抽出穗子。

林風庭在杭州城外的農莊買了個清靜的小院,早晨閒來無事,便一個人遊走在田間隴頭,好好感受感受生命的氣息。

一個人走,什麼也沒有想,就一路走,一路看。不知不覺,已走出老遠,天上的日頭早已高掛,白雲朵朵,天穹湛藍。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影子,此時該是正午時分,午飯時間到了。

想去附近的農家買一餐午飯,便轉了個方向,走了一段距離,聽見前方隱隱傳來女子的嬉笑聲。走近一看,是兩個年輕漂亮的女子,此時正赤足遊走在稻田中,手拿白紗做的抄網捉螞蚱。

旁邊的樹蔭下,還有乾柴和一鍋菜籽油,輕輕一嗅,菜籽油的特殊芳香傳來,引人食慾。

是想炸螞蚱吃嗎?倒是勾起了自己的饞蟲,於是上前打起了招呼。

“兩位姑娘,你們好,是要炸螞蚱吃嗎?”

兩位姑娘也早就發現了林風庭,見他開口,一個二十三四歲的姑娘用一口湖貴方言答覆道:

“是,公子有什麼事嗎?”

林風庭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饞蟲發作也不管這些了。

“姑娘,冒昧了,聞見菜籽油的香味我就饞了,可以加入你們嗎?”

那女子有些猶豫,螞蚱很少,也不好捉,怕不夠分。但另一個十八九歲的少女用一口河北方言開口道:

“螞蚱不好捉,只要公子能幫忙,一起吃沒關係的。”

“好!那你們分一個抄網給我吧。”

“接著!”

得了允許,林風庭很高興,拿著抄網伸入稻子葉片之中,邊揮舞邊在田隴上跑了起來。兩個姑娘都有些好奇,這樣能抓到嗎?

不一會兒林風庭停下,抄網中已有十幾只螞蚱,將其抓出,關進兩個姑娘放在田坎上的布袋裡。兩個姑娘見了,這效率確實很高,於是學了起來。

抓了好一會兒,布袋已經鼓了起來,兩個姑娘喊道:

“公子,夠了。”

“好,我馬上過來。”

兩個姑娘拿起裝螞蚱的袋子去了溪邊,應該是要洗螞蚱順便洗腳。林風庭撿來石頭把鍋支穩,又掏出打火機生火。

兩個姑娘回來,見火已經生了起來,又見林風庭拔劍砍斷一棵碗口粗的楊樹,一抬手便掏了三個木碗,又削了三雙筷子。

二女見對方這麼勤快,毫無那些年輕的武林人士特有的傲慢無禮,心中莫名生出些好感來,年齡大些的女子便開口調侃道:

“小哥哥,你這麼厲害,練武幾年了?”

“厲害什麼呀,就胡亂練了兩年。”

“我看這劍很鋒利的嘛,你是哪個門派?”

“衡山的,劍是長輩送的,確實比較鋒利。”

二女看到林風庭的劍法時,其實已經猜測這可能是衡山派的人了,現在也得到證實。林風庭看出這兩個女子也會武功,步伐輕靈矯健,倒是沒有開口問她們的師承。

“看來你長輩很疼愛你嘛,不過你怎麼跑江南來了?”

“過來遊玩,我聽你們口音,也不是江南的吧?”

年齡小些的女子開口道:

“長輩來江南辦事,我們就跟過來了。”

“原來如此,油熱了,快炸螞蚱。”

只聽滋啦啦一串油響,螞蚱倒進油裡,激得熱油飛濺,三人都齊齊往後退了,待消停下來,又走上前去翻螞蚱。

不多時,螞蚱炸好,焦香酥脆,三人吃得不亦樂乎。這個年代,沒有農藥沒有化學肥料,螞蚱都很健康,熱油一炸,什麼寄生蟲細菌都活不了,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