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飽喝足,幾人正準備起身離開,不料那幾個官差又回來了,還帶著一群手持枷鎖棍棒的兵丁衙役。走在最前面的是個二十多歲穿著綠袍官服的男子,擼了袖子還拎著條長棍大踏步走來。

“站住!在爺的地面抖完威風就想走?”

幾人一看,還真是頭一次見穿文官官服提槍帶棒的,不倫不類,頗有些好笑。

李高平嘲笑道:

“你就是那個要清了這家酒店的小小從九品司獄?”

那漢子喝斥道:

“見了本官為何不跪!”

郭天雲懟道:

“還記得你是個官?光天化日著官袍戴烏紗提槍攜棒攔在當道!還欺壓良善,把人家酒店裡吃得好好的客人趕出去,雷公都不打吃飯人你知不知道!”

那司獄輕蔑道:

“官乃民之父母,父母要吃飯叫他們騰個寬敞地方怎麼了?我說,你們又是哪個石頭縫裡蹦出來的無知刁民?來來來,先披枷戴鎖隨我走一遭!”

這副理所應當又囂張的樣子,看得幾人拳頭都硬了,這種人也能做官?還做的是司獄,司獄不該是有學識熟刑名又品性正直的老成練達之人才能做的嗎?怕不是專門買這麼個官好公開綁票來撈錢的吧!

向大年質問道:

“你這官是怎麼當上的?”

那司獄仍輕蔑道:

“呵!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一高興就指點你了!”

林風庭道:

“師兄別和他廢話了,這就是腦殘一個!咱們誰來?”

雷祖耀輕聲道:

“我來吧。”

只見他退了兩步便藏在眾人身後,從衣袖裡取出一個指甲蓋大小的金盒,開啟后里面是黑色的膏狀物。用一枚纖細短小的銀針沾上一些,呈六十度往天上一彈,等了片刻,便開口道:

“好了,針已落他肩上,一日後必口吐白沫渾身僵直抽搐三個時辰以上,若三日內無內力高深的高人搭救,必定憨痴呆傻,傻到淌口水鼻涕冒泡都還在傻笑那種。”

周月明好奇道:

“都沒見到針啊?”

林風庭道:

“仔細看那腦殘右肩,扔天上又落下來的,針太小又是從咱們背後飛到天上,看不見也正常。”

米為義好奇道:

“什麼毒這麼奇特?普通醫師可解?”

雷祖耀道:

“跟經常在苗疆接活的趕屍人學來的一點小手段,沒有解藥,對付普通人或內力弱的效果不錯,但內力強橫者可以直接將毒質煉化排出體外。”

幾人點了點頭,轉身就走。那司獄見幾人嘀咕了幾句就走,大怒之下立即舞棍衝上前來攔截。

林風庭見狀,拔劍往地上隔空一劃,只聽“轟”的一聲炸響,地上一丈範圍內的石板被劍氣掀飛起來,泥土四濺煙塵四起,嚇得眾衙役兵丁扭頭就跑。

那司獄被嚇尿了,冷汗涔涔臉色煞白,呆愣愣看著幾人離去。

幾人邊走邊交談,雷祖耀道:

“京城那邊我熟,閹狗當道,皇帝天天架鷹鬥犬沉溺聲色,除了用兵上沒那麼含糊外幾乎不幹什麼正事,又好大喜功。”

周月明道:

“就是狗運好有陽明先生給他平亂,寧王都被陽明先生抓來了,他還把人解了枷鎖扔在軍卒圍成的圈裡,生生演了一回擒王戲碼,本來不丟人的事硬是被他弄得丟人現眼。”

眾皆以為然,聽信奸佞的人,好大喜功的人,貪淫享樂的人,怎麼看都和明君扯不到一塊兒。而且正德年間的起義叛亂可不少,一樁樁一件件都是朱厚照的黑歷史。

林風庭依稀記得歷史上朱厚照翹辮子就是下個月的事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