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走出了灶房。

等人走遠了,李氏才嗔了一眼丁婆子:“大嫂,你說話就不能委婉些,你沒瞧見紅玉的臉都紅透了嗎!”

“你別替她說話,好的不學光學壞的,”丁婆子啐了一口,陰陽怪氣道:“以前也不是這麼個性子啊,也不知道近些日子跟誰學了一身的懶病。”

這話一出,李氏頓時有些無奈,她用餘光瞥了眼一旁的趙玉敏,果不其然,已經回身瞪了過來。

“大嫂這話說的好沒意思,什麼叫跟人學的一身懶病,我瞧著她本來就是這麼個性子啊,”趙玉敏斜眼譏諷道:“你這看兒媳婦的本事還真得跟小嫂子學學,瞧瞧人家這兩個兒媳婦,幹活利索一點屁事都沒得。”

“你沒來之前,紅玉不知道有多乖巧,我說什麼她聽什麼,我兒媳婦咋了,我兩個兒媳婦好得很!”丁婆子越說聲音也越發大了起來:“要不是你一整天在老宅嫌這嫌那,指使人做事,她會這般瞧你不過眼嘛!”

趙玉敏頓時睜大了眼,喲喲叫喚:“冤枉啊,真是青天大老爺喲!我指使誰了?我指使的是我外甥女寶瑩,寶瑩願意孝敬我,要你在這裡貓哭耗子假慈悲!”

“你那兩兒媳婦,我可半點兒不敢得罪,動不動就要給我這個長輩甩臉子,我還是她們親姑母嗎,我怕不是個寄居的外來人!”

“呸!親姑母?親姑母你十幾年不給家裡來個音信,”丁婆子說到這心裡越發來氣:“嫁給一個破富戶,就真當自己是個金貴人呢,生怕我們這些孃家人賴上你是不是。瞧瞧你現在這個模樣,真是天道好輪迴啊,你如今就是個寄居在我家的外來人!”

“大嫂!”李氏不由喝聲道。

這話可說不得,萬一讓外面的兩老頭子聽見,指不定要鬧出什麼事,大年初一的說這些做什麼!

李氏的一聲厲喝,彷彿讓丁婆子找回了些理智。

自從她嫁到趙家做大兒媳婦,她與當時還年幼的趙玉敏便是如這般一樣相看兩生厭。

她嫌趙玉敏太過嬌氣,也恨公婆太過偏心,明明都是一個爹孃生養的,怎麼就偏心兩個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