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道:“孩兒這就去。”

他步伐匆匆走出喜堂,經過趙桃花身邊時偏頭短暫看了一眼,眼中那勢在必得的意味讓趙桃花心底發寒。

突然,一道暗影蓋了下來。

趙桃花抬頭一看,本在身旁的男人此時背對著她,擋在她的身前,隔絕了那潑皮投射來的視線。

謝郢目光淡漠地盯著人走遠,才收回視線。

他轉身看向高堂上的眾人,冷聲道:“侍劍,送趙姑娘出府安頓,沒有我的命令,寸步不離保護趙家人的安危,我倒要看看這九溪鎮哪來的邪風,竟敢堂而皇之強搶民女。”

擲地有聲,字字讓人腿軟。

高堂之上,陳老爺暗地裡將目光投向身旁之人,目含急迫之意。

姜峪忽略身邊人求救的目光,冷靜看著內堂中間站著的男人,突然綻笑道:“誤會,都是誤會!”

他兩步走下高堂,拱手道:“謝大人,可否移步書房說話,容我與姑父將來龍去脈說個清白。”

話落,又補上一句:“事情解釋清楚對大家都好,在下也正好與您一起前往青郡,若是能有幫得上忙的地方,在下萬死不辭。”

看著對方眼裡所露出的妥協之色,以及話中的弦外音,謝郢心中不由升起好奇之意,挑眉道:“姜大人先請。”

姜峪聞言頓時鬆了口氣,連忙喚來姑父,二人走在前面指引道路。

謝郢只帶著一個護衛離去,剩下的護衛面面相覷,後與侍劍一同走上前來,侍劍拱手道:“趙姑娘,在下送您出陳府,可有地方落腳嗎?”

趙桃花抬眸望去,侍劍是留下護衛中唯一的姑娘家,一身青袍,手握長劍,臉上線條分明凌厲,瞧著便極有威勢。

她搖了搖頭後,低眉摸了摸身旁小白小黑的頭顱,這一行動讓其他護衛心提到嗓子眼處,瞧著白虎仰頭,似是滿臉享受,這才將心放了回去。

真是不可思議,居然有人能馭虎。

侍劍眉頭緊皺,她剛才差點拔劍欲與這兩頭白虎拼了,沒想到這白虎並無傷人的意思,反而對趙姑娘很是依賴的模樣。

眼前情形雖然有些不可思議,但她們走南闖北也不是沒見過可以馭獸的奇人異士,只不過那些人通常都會有哨子或是某種藥物用於控制野獸,不像眼前的趙姑娘與兩頭白虎,好似同伴一樣。

趙桃花與哥哥侄兒們跟隨著侍劍出了陳府,又穿街走巷在一處幽靜的宅院安頓下來。

宅院的主人家是一個婦人,從侍劍的手裡收了銀子後,便興高采烈的走出了院子。

侍劍與其他護衛都站在院中。

趙桃花跟哥哥們在堂屋坐下噓寒問暖一番後,看向外面院裡,仍舊是那般站著不動,好像不知道累似的。

就在她吐槽之際,肚子突然叫了起來。

趙虎子耳朵極其靈敏,頓時看過來,問道:“小姑,你肚子餓嗎?陳家都不給東西你吃嗎?”

聞言,趙桃花苦著臉道:“從昨日被綁到現在,幾乎什麼東西也沒吃。”

根本就沒人管她餓不餓,昨日一下轎子,那兩個陳家女婢便催促她沐浴歇息,今日一大早,又忙急忙慌的梳洗打扮,後又催促上花轎、拜天地,從頭到尾就灌了她一碗湯藥。

這般說著,趙虎子也摸了摸肚子,昨日一心想著救小姑和爺,他們七人奔騰了一夜,如今鬆懈下來,才後知後覺感到飢餓。

趙桃花看著一屋子人的反應,便心酸的笑了出來:“我去做點吃食,咱們一起填填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