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鱗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聲音顫抖:“上……上仙,您不是說饒了小妖嗎?怎麼……”

甘斐輕笑一聲,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很簡單,以後每三十天,你就得來我這裡一趟,讓我替你‘治療’,這樣一來,你不就安全無虞了嗎?”

無鱗沉默了,他心中五味雜陳。對方用這種方式控制自己,顯然是打著長期利用的主意。這對他來說,無疑是個棘手的問題。他開始暗暗盤算,如何才能在這場與強者的博弈中保全自己。

“我明白,直接詢問闃水本源的秘密是你們族的禁忌,對吧?”甘斐突然話鋒一轉,眼神中透露出幾分好奇與試探。

無鱗的身體再次一顫,聲音低沉而堅定:“正是如此,小妖受了密咒,一旦心生洩露闃水本源之念,便會立刻爆體而亡,那下場,恐怕比上仙的伏體罡氣還要悽慘百倍。”

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也藏著幾分對未知命運的恐懼與抗爭。 在昏暗的燭光下,無鱗的聲音細若蚊蚋,彷彿生怕驚擾了周遭沉睡的塵埃。

“請您寬心,甘斐大人,我並非初出茅廬的伏魔道弟子,不會拿這種小事來試探您的底線。”

言畢,甘斐話鋒一轉,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話說回來,你原計劃在何時引領這位滕公子,哦不,滕祥兄,踏入你們闃水那神秘莫測的領域,為你們的妖界添磚加瓦呢?”

“按約定,應是二月初八,也就是七日之後,月圓之夜。”無鱗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甘斐眼中閃過一絲狡猾的光芒,彷彿已洞察一切。“聽聞闃水一族擁有透過氣味辨識凡人的獨門秘術,可有此事?”

無鱗心中咯噔一下,這斬魔士的訊息竟如此靈通,連忙點頭如搗蒜:“正是如此,大人果然見多識廣。”

“那麼,涉塵使者帶回的人選,也是依靠這種氣味識別的嗎?”甘斐的語氣中帶著幾分探究。

“大人所言極是,我等涉塵使者挑選的人間才俊,需得先以氣味驗證身份,形貌可變,氣味卻是獨一無二的通行證。”無鱗解釋道,眼神中閃爍著對闃水秘術的自豪。

甘斐滿意地點點頭,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不出我所料。從今日起,我便化身為滕祥兄,七日之後,由你引路,共赴闃水妖界。”

無鱗聞言,臉上的嬉笑瞬間凝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他聽出了甘斐話中的深意,這位斬魔士竟意圖孤身犯險,重演當年念笙子闖入闃水的壯舉。

“啊?大人,這可使不得!滕祥兄的氣味已在吾王處留有樣本,萬難冒充,一旦暴露,即便是小妖也難逃一死。”無鱗臉色蒼白,言辭懇切。

然而,甘斐只是輕輕抬手,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微笑:“不必擔心,我已暗中吸納了滕祥兄的體氣,此刻的我,聞起來與他無異。”

無鱗愕然,他萬萬沒想到,滕祥身上那縷縷白霧竟有如此奇效,甘斐的行事之周密,讓他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

“如此,只要你助我一臂之力,每月月圓之夜,我可助你消解體內罡氣之苦。而你,也需為我多多籌謀,畢竟,若我遭遇不測,誰又能解你爆心之憂呢?”

甘斐眨了眨眼,笑容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默契,彷彿兩人之間已經達成了某種不可言喻的約定。 在那個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午後,宋拓的瞳孔驟然放大,彷彿能吞噬掉周圍所有的光影。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位白面書生——一個曾是溫潤如玉、談詩論道間滿是對生活無盡幻想的青年——此刻,那張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如同冬日裡最後一片枯葉,顫抖著,最終歸於沉寂。

書生的喉嚨裡只能發出微弱的嗚咽,像是風中搖曳的燭火,而鮮血,如同斷了線的紅綢,從他被割裂的脖頸間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