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祝願你這位拂芥山的新主人,一切都能如願以償。 宋拓對這位白羊化身的書生好感倍增,儘管他曾被迫與一群食人妖魔為伍,但此刻聽他娓娓道來,那份超脫世俗的清新與靈動,讓人心生敬意。

白面書生爽朗一笑:說是拂芥山主,但在享受人間煙火的同時,我也得不斷提升自己的修為。若有外敵來犯,我必當挺身而出,守護這片土地,這才是拂芥山之主應有的擔當。

薛漾也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氣中帶著幾分認真:不過話說回來,如果將來妖人大戰再起,伏魔道需要你的援手時,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哦。

白面書生沉吟片刻,隨後目光堅定地望向薛漾:我只能做到兩不相幫。除非伏魔道已經穩操勝券,那時我自然樂意錦上添花。但若伏魔道處於下風,我不能讓拂芥山捲入這場紛爭之中。請原諒我的自私,我不想說空話,更不願欺騙你。

薛漾聞言一愣,與宋拓交換了一個眼神後,兩人相視而笑:你果然是個坦誠之人!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足以證明你不是那種口是心非之輩。

好,能兩不相幫,就已經足夠了! 正如薛漾之前所料,他對這樣的回答並不感到意外,反而更加欣賞這位書生的直率與真誠。

在那個被夕陽染成橘紅色的午後,白面書生輕輕欠了欠身,如同風中搖曳的柳枝,帶著幾分書卷氣與歉意:“諸位莫怪,說來慚愧,在下其實也對各位有所虧欠,算是欠下一份人情債。”

薛漾見狀,豁達地擺了擺手,那手勢彷彿在說“過往雲煙,不必掛懷”:“降妖伏魔,乃是我輩修行之人的天職,本是分內之事。只是未曾料到,這山中妖群之中,竟藏著你這般與眾不同的存在。還未請教,閣下高姓大名?”

白面書生嘴角勾勒出一抹溫文爾雅的笑意,正要開口,卻見遠處塵土飛揚,一道身影破土而出,如同地龍翻身,氣勢洶洶。那人乃是地絕門人,雙眼如炬,閃爍著嗜血的光芒,手中短刀猶自滴落著溫熱的鮮血,彷彿剛從一場屠殺中歸來。

“恭喜恭喜,”白面書生禮貌性地拱了拱手,眼中卻無半點喜色,“我已替閣下清點過,此山小妖,妖氣盡散,共計四十三條性命,皆已伏誅。”

然而,地絕門人的嗓音粗獷而沙啞,如同夜半狼嚎,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四十四。”言罷,手中短刀黑光一閃,宛如暗夜中的閃電,瞬間劃過白面書生的咽喉,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

滕祥的目光落在無鱗身上,既不驚訝,也不惶恐,只是一種深沉的凝視,讓無鱗感到一種莫名的壓力,彷彿被看透了心思。

屋內,甘斐手中的竹箸輕輕劃過陶碗,發出清脆的聲響,與無食埋頭啃骨頭的聲音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幅奇特的畫面。甘斐蹺著二郎腿,將陶碗中最後一顆粟米送入口中,細細品味,彷彿那是世間少有的美味,末了還意猶未盡地咂巴著嘴:“多謝款待,你的手藝確實不凡。”

滕祥微微一笑,那笑容中藏著幾分深意。

……

甘斐帶著無鱗踏入滕祥的居所,第一句話便是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肚子,宣告自己飢腸轆轆。滕祥與甘斐曾有過一面之緣,對於他與韓離、莫羽媚的關係也略知一二,因此並未將他視為不速之客。

他親自下廚,烹煮了一大鍋香氣四溢的粟米飯,搭配著幾碟簡單的菜蔬和乾肉,讓甘斐大快朵頤。

甘斐毫不客氣,一邊大口吃著,一邊讓無鱗將他們的真實目的娓娓道來。待無鱗言罷,甘斐放下手中的陶碗,用袖子隨意一抹嘴角,笑道:“他都招了,你沒想到這是個妖吧?嘿,看你這樣子,好像早就心裡有數了?”

滕祥的目光深邃,彷彿能洞察人心:“在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呢?對於我來說,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