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依舊淡然一笑,那笑容中彷彿藏著無盡的智慧與深遠:“我並非世人所想的那樣超脫塵外。在這個時代,君臣之間,已非單向的選擇,而是雙向的契合。

若能遇一知己之主,我自然願傾盡所有,為其效犬馬之勞。我所追求的,乃是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業,只待那慧眼識珠的君主出現罷了。不錯,那冬海王正是我心中理想的君主,只不過,現在他還未曾注意到我的存在。”

說著,王猛緩緩從軟墊上站起,長舒一口氣,目光如炬:“我要做的,是剷除妖魔,推翻暴君,扶持他登上那至高無上的寶座,這既是我給他的見面禮,也是我步入仕途的階梯。”

王猛此言一出,宋拓不由地愣住了。他望著王猛那平靜如水的面容,心中暗自思量:此人身上,絲毫沒有那些為求功名而蠅營狗苟之徒的影子。

誰說為官者皆是貪名逐利之輩?宋拓身為漂泊江湖的俠客,一時間還未曾將此事與名利二字聯絡在一起。其實,世間之人,大致可分為兩類:一類人夢想著穿上官袍,手握權柄;而另一類人,則懷揣著改變世界的雄心壯志。

儘管對王猛的志向還未能完全理解,但宋拓還是被他那捫蝨談兵的氣度所折服,微微欠身,以示敬意。

此時,一旁的薛漾卻已想得通透:“哈哈,此計大妙!剷除長安的妖孽,推翻氐秦的暴政,讓賢明的君主登基,為百姓帶來福祉,這無論如何都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我相信,在王兄的輔佐下,那新君定能成為一代明君。”

王猛聞言,微微側首,似在沉思:“但願如此……”突然,他彷彿從沉思中驚醒,重新展露出那淡然若定的微笑:“好,就這麼定了!計劃不變,祁公子安心靜養,魏君與我,則繼續為這驚天大計而籌謀。”說著,他的目光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彷彿已經看到了那即將到來的輝煌未來。

池兄、薛兄弟,諸位豪傑,接下來的數日,就勞煩你們緊鑼密鼓地籌備一切,而我,則要踏上一段非凡之旅——明日,我將親赴清河王府,至於行頭嘛……

嘿,祁公子,你那件潔白如雪、飄逸若雲的鶴氅白袍,可否借我一用?讓我在那金碧輝煌的王府中,也扮演一回風流才子。

月光如洗,那件曾見證過風雲變幻的鶴氅白袍,如今卻如同戰場的遺物,斑駁的血跡講述著不為人知的秘密,靜靜地躺在清河王苻法的案几上。

苻法,這位平日裡養尊處優的王爺,此刻的眼神裡卻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驚懼,彷彿看見了深淵的凝視。他顫抖著聲音,對著面前那位看似邋遢,實則眼神銳利如鷹的文士說道:“先生,您……您真的是……”

“在下王猛,草莽之人。”王猛淡然一笑,輕描淡寫地回應著,儘管他進門時已自報家門,但看苻法此刻魂飛天外的模樣,顯然是將他的話當成了耳邊風。

事情的發展,正如王猛所預料的那般。當他初次站在清河王府的大門前,請求覲見王爺時,險些被那些趾高氣揚的守門人當作乞丐驅趕。

然而,當他從袖中抽出那件浸染了血跡的白袍,讓守門人轉交給苻法後,一切立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王府的大門迅速為他敞開,苻法親自迎了出來。

“王……王猛先生?”苻法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確定,似乎在試探,“那位傳說中的祁公子,是否也在您的府上?王先生,您……您是否與那些……那些不可思議之事有關?”

王猛一眼便看穿了苻法的擔憂,他知道這位王爺正將自己當作妖魔的眼線。於是,他微微一笑,說道:“王爺多慮了,我既不是妖魔,也不是他們的同夥。相反,我結識了一些能夠驅邪斬妖的高手,或許能為王爺分憂解難。”

提到“驅邪斬妖”,苻法的臉色變得更加蒼白。在他的心中,那位身披鶴氅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