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猛只是默默注視著祁文羽,那深邃的眼神彷彿能洞察人心。他注意到祁文羽臉上再次浮現出一抹猶豫,如同風中的燭火,搖曳不定。王猛心知肚明,祁文羽定有後顧之憂。

果然,祁文羽的眉頭緊鎖,聲音中帶著幾分無奈:“若是由我出面誘敵,自是責無旁貸。但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弟子,遠不及師父他老人家那般威名赫赫,恐怕難以吸引那千里生的注意。

頂多也就引來虻山的狼蛇二妖,對我窮追不捨。若只是這般,即便誅殺了這兩妖,也只是剪去了枝葉,難傷其根本啊。”

宋拓聽到這裡,也不禁嘆了口氣,原本的計策似乎要落空。祁文羽的話字字珠璣,難以反駁。他們深知,那虻山三俊的實力遠在四靈之上,才是他們真正的勁敵。

然而,王猛的臉上卻毫無動搖之色,他的話語如同冬日裡的寒風,冰冷而堅定:“你說得沒錯,單憑你一人之力,或許難以引動千里國師的雷霆之怒。但若是再加上一人,千里國師恐怕就難以按捺不住了。”

“再加上何人?”宋拓和祁文羽幾乎同時發問,心中的好奇如同野草般瘋長。

王猛微笑著看向薛漾,彷彿在期待他能夠解開謎底。但薛漾一臉茫然,顯然對王猛的暗示毫無頭緒。王猛這才一拍腦門,笑道:“差點忘了,你不是本國之人,對這國內的糾葛自然不甚瞭解。”

他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我們且說這清河王苻法。祁兄,你們初來乍到長安城時,是投奔清河王府的吧?”

祁文羽聞言點了點頭,心中卻仍是一片茫然。

“你們可知,那廣平王苻黃眉因遭貶謫而勢力衰微,即便他發現了宮中的妖魔秘密,也只是引來狼蛇二妖作為替罪羊。

而且,即便是這二妖的行動,也需要天子的敕命作為後盾。但再看這清河王苻法,他在朝中的地位顯赫,權勢滔天。若是我們能將此事與他扯上關係,你說,千里生會不會親自出面?”

王猛的話語如同剝繭抽絲,逐漸揭開了謎團。宋拓和薛漾聞言,面面相覷,心中豁然開朗。他們彷彿已經看到了千里生在憤怒的驅使下,親自現身的那一刻。

“原來如此!”祁文羽眼中閃過一抹恍然大悟的神色,“只要我們巧妙佈局,讓清河王苻法與妖魔之事扯上關聯,就能逼得千里生現身!”

王猛微微一笑,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這場智鬥,才剛剛拉開序幕……在那個傳聞紛飛的長安城裡,關於故丞相苻雄後代的佳話,如同春風中的柳絮,不經意間便飄入了我們的耳畔。

我,祁文羽,帶著對智者後裔的好奇與敬仰,踏上了拜訪清河王的征途,心中盤算著如何以鬼神之說為引,開啟一段不凡的對話。

清河王,那個據說對未知世界充滿敬畏之心的貴族,竟對家師的學識深信不疑,待如上賓,這故事聽起來就像是傳奇裡的一幕。

“究竟是怎樣一番光景?”王猛,這位目光如炬的智者,彷彿被這股神秘力量吸引,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中充滿了探尋的渴望。

我緩緩道來:“記得初抵長安,我們二人換上了道士的樸素衣裳,混入熙熙攘攘的市集。在那裡,風聲中夾雜著幾句低語,說故丞相苻雄的公子,有著經天緯地之才,是位不可多得的賢能之士。

家師心生好奇,便不動聲色地四處打聽,終於從一位攤主口中得知,這位賢公子,正是如今的清河王苻法。”

“這些細節,可都是出自同一人之口?”王猛敏銳的洞察力,在這一刻顯露無遺,他的眼睛彷彿能洞察人心。

我搖了搖頭,解釋道:“非也,最初是在市井喧囂中偶聞,為避人耳目,家師特意遠離人群,於一偏僻小巷中,向一位慈祥的老者求證。”

一旁的宋拓,臉上寫滿了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