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黑袍襟角上的金色鴻雁,不正是大司馬府劍客的標誌嗎?莫非,姑娘乃是大司馬府的巾幗英雄?”

莫羽媚微微頷首,對於這個身份被識破,她並不感到意外。在建康這座繁華的古城中,大司馬府的劍客們,就像夜空中最亮的星,總能引來無數的目光。

書生見狀,哈哈一笑:“原來如此,那我得代問一聲,府上的韓璜劍兄可好?小弟滕祥,可一直盼著能喝上他和雲舞晴姑娘的喜酒呢。”他的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幾分真摯,彷彿與韓璜劍有著不解之緣。

聽到“韓璜劍”三個字,莫羽媚的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波動。韓離,字璜劍,是大司馬府中的佼佼者,而他與雲舞晴的婚事,更是府中上下皆知的秘密。但知曉此事細節的人,卻是寥寥無幾。書生滕祥顯然與韓璜劍交情匪淺。

“原來是驚隼的故友,真是失禮了。”莫羽媚抱拳施禮,語氣中多了幾分客氣,“不過,你剛才說你的名字是……”她故意賣了個關子,似乎對這位神秘的書生充滿了好奇。

“北海滕祥,字子顏。”書生自報家門,臉上洋溢著自信的笑容,“除夕之夜,我還與璜劍兄把酒言歡,轉眼間又是十餘日未見。還請莫姑娘代為問候。二位似乎有要事在身,小可不便挽留。他日若有空閒,還請光臨寒舍,共敘舊情。”

滕祥的言辭得體,舉止優雅,從他那棕色的長髮和胡人的樣貌中,莫羽媚立刻認出了他。原來,他對大司馬府的劍客們瞭解得如此透徹,難怪能一眼識破她的身份。

隨著房舍的門緩緩關上,甘斐忍不住打趣道:“這書生倒有趣,不想招待我們就直說嘛,還繞那麼大個彎子。說什麼我們有要事在身,一下子就把我們打發走了。我還真想進去探探他的底細呢。”

莫羽媚輕笑搖頭:“不認識他,但他卻認識驚隼——那位馭雷士。沒想到,驚隼還有這樣一位出身寒族的摯友。”

“寒族?在京城裡交朋友還得看出身嗎?”甘斐聞言一愣,隨即自嘲道,“那我豈不是更慘?連個拿得出手的家世都沒有……”

兩人的對話在微風中飄散,帶著一絲對未知的好奇與對友情的嚮往。在這個繁華與複雜交織的京城裡,他們的故事,正悄然拉開序幕。

莫羽媚對甘斐那些關於家族背景的老生常談早已失去了耐心,她知道,在這個以出身論英雄的世界裡,像甘斐這樣豪邁不羈的斬魔士註定會感到如魚得水般的不自在。

為了避免又陷入一場無休止的爭論,她決定用行動來終結話題,乾脆利落地拉著甘斐,穿過熙熙攘攘的人群,向巷外那片璀璨的燈火世界逃去。

……

夜未央,燈會正酣,秦淮河畔的街道彷彿被無數彩燈編織成了一條夢幻的河流,人們在光影交錯中穿梭,每一盞燈下都藏著一段故事,每一對紅男綠女都是這繁華夜色的點綴。在這片流光溢彩之中,一處古色古香的酒肆斜倚河畔,宛如一位身著華服的佳人,靜靜地訴說著千年的風雅。

酒肆內,一位身著錦袍的公子哥兒,體態肥胖,手持一柄精緻的檀香扇,那雙眯成縫的眼睛裡閃爍著狡黠的光芒,彷彿能洞察世間所有美好。

他的目光如同貪婪的獵手,緊緊鎖定著過往的每一位年輕女子,嘴角掛著一抹令人心寒的淫笑。

在他身旁,一位乾瘦男子身著寬袍大袖,髭鬚濃密,腰帶上掛滿了價值連城的玉佩,每走一步都伴隨著清脆的玉響,盡顯尊貴身份。然而,在他面對錦袍公子時,那份尊貴卻化作了卑微的諂媚,笑容中帶著幾分討好與畏懼。

酒肆外的亭臺邊,十幾名身著青袍的壯漢如同鐵塔般矗立,他們之中,一名疤臉大漢尤為引人注目,他的面容兇惡,眼神銳利,站在亭外,自成一方威嚴。行人們遠遠望見這陣仗,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