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羽從朦朧中睜開眼,耳邊立刻被一陣銀鈴般的嬉笑聲包圍,如同春日裡穿梭在花叢中的蝴蝶,輕盈而歡快。

他微微側頭,眼前頓時展開了一幅絢爛的畫面:幾位身著華麗衣裳、容顏俏麗的女子正圍著他,她們的眼神彷彿晨露中的花朵,既閃爍著好奇的光芒,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皮。

祁文羽心中暗自嘀咕,這些女子雖美,但眼神中那份不加掩飾的興趣似乎與傳統閨秀的矜持相去甚遠。不過,轉念一想,自己能從那場與嗷月士和卷松客的驚心動魄的追逐中脫身,已是萬幸。

記憶的碎片在腦海中拼湊,他依稀記得,在失去意識之前,是一道道如同烈焰般熾熱的靈力之光將他從黑暗中拉回,而那些光芒的主人,正是眼前這些女子背後的英雄——一群粗獷而不失俠氣的男子。

這些女子,或許正是那些英勇救命恩人的家人或侍妾,想到這裡,祁文羽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感激之情油然而生。

他連忙掙扎著坐起,對著周圍的女子微微欠身,聲音中帶著一絲虛弱卻又不失禮貌:“請問各位美麗的姐姐,此地是何方仙境?”

女子們被他的突然發問逗樂了,一陣更為放肆的笑聲在房間內迴盪,如同夏日午後的驟雨,突如其來又充滿生機。

她們之中,有的捂嘴輕笑,有的直接捧腹,彷彿從未見過如此溫文爾雅又略帶羞澀的男子。一個姑娘眨巴著大眼睛,調皮地說:“這裡呀,是長安城裡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瑩玉閣,至於晚上的精彩,你親自體驗就知道了哦。”

另一個則迫不及待地追問:“小夥子,快說說,你叫什麼名字?又是怎麼惹上那些傢伙,弄得一身傷的?”還有一個,溫柔地伸出手,想要檢查他的傷口:“來,姐姐瞧瞧,你這身子骨兒恢復得怎麼樣了。”

在一片喧鬧之中,唯獨一位身著素雅、面容清秀的姑娘保持著冷靜,她輕輕搖頭,嘴角掛著一抹淡然的微笑,轉身走出了房間,步履輕盈,如同林間小鹿,優雅地前去向主人稟報這個好訊息。

祁文羽在欠身的瞬間,感受到了身體的微妙變化。那些曾經被嗷月士和卷松客撕咬留下的傷口,雖然還殘留著淡淡的痛楚,但已不再是之前那般觸目驚心。

他深知,自己能夠醒來,除了得益於傷口得到及時有效的處理,更重要的是內心的重燃希望與生命力的頑強。

回想起那段絕望的時刻,他更加珍惜眼前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只需再靜心修養幾日,待到體力完全恢復,他相信,自己定能重新站起,繼續未完的旅程。

祁文羽輕輕縮了縮身子,心中暗自思量,或許,在瑩玉閣的這段日子,會成為他一生中最難忘的章節之一。

在一片鶯聲燕語中,祁文羽巧妙地避開了幾位姑娘借探傷之名,實則意圖藉機親近的纖纖玉手,他嘴角掛著歉意的微笑,連連推辭:“多謝姐姐好意,實在不敢勞煩。”心中卻暗自嘀咕:“究竟是哪位伏魔高手出手相助,救了我這條小命?”

正當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而雜亂的腳步聲,緊接著,簾幕如同被一陣無形的風掀起,一行人步入屋內。為首之人身披一件暗紅色長袍,身形魁梧,宛如山嶽,一見祁文羽便豪爽地拱手道:“兄弟醒了?好生躺著,別讓傷口再添麻煩。”

那些原本還試圖靠近的姑娘們,一見來人,立刻變得乖巧起來,對著這一行人恭恭敬敬地行了禮,口中低呼:“主家,魏爺……”

紅袍大漢身旁,一位身著華麗錦衣的男子——瑩玉閣的掌櫃沈渠,笑著揮了揮手,示意她們退下。沈渠的話語在這些姑娘心中有著不可抗拒的威力,她們雖然依依不捨,又偷瞄了祁文羽幾眼,最終還是帶著幾分媚態,低頭退出了房間。

沈渠轉身對祁文羽眨了眨眼,開起了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