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生聞言,眉頭微微一皺,彷彿從記憶的深處撈出了一絲模糊的印象。他記得,那一天,國師一族的神人們確實在他面前展示了一場獵殺人間勇士的壯觀場景。

那些妖魔們大口大口地吞噬著生人的血肉,那場景真是既壯美又奇麗。苻生絲毫沒有覺得自己的想法有任何問題,反而覺得那是一種至高無上的享受。他的眼睛一亮,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夜,開始仔細地打量起宋拓來。

“哈哈,朕想起來了!你就是那個第一個衝朕車駕的刺客!”苻生大笑一聲,彷彿找到了什麼有趣的玩具,“對,就是你!朕記得你後來好像憑空消失了,這事朕的茹丹美人兒也沒跟朕提起過呢。”

在那幽暗而緊張的氛圍中,苻生的笑聲如同夜半狼嚎,穿透了夜色,僅剩的一隻左眼閃爍著詭異藍光,彷彿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恐懼。

“嘿,我以為你能逃出生天,原來不過是另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怎麼,心裡的那點小九九還沒熄滅,又想著玩火自焚,搞一出‘龍袍換血’的戲碼?”他的語調裡滿是輕蔑與得意,彷彿已經看見勝利的曙光。

宋拓的內心起初如狂風中的燭火,搖曳不定,憤怒與不甘交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網。但就在那暴君的話語如鋒利的刀片劃過空氣之時,他彷彿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撫平了心緒,宛如湖面歸於平靜,只留下一圈圈細膩的漣漪。

“苻生,你那隻獨眼是否早已洞察先機,那次精心策劃的暗夜刺殺,不過是你佈下的餌,靜待我們這些‘魚兒’上鉤?”宋拓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每一個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冰晶,透著寒光。

苻生聞言,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那笑容裡藏著對權謀的自豪與對生命的漠視。“國師之策,猶如棋盤上的妙手,一子落下,滿盤皆活。

你們這群自詡正義的烏合之眾,不過是棋盤上的卒子,註定要成為我盛宴上的佳釀與佳餚。看著吧,你們的血將成為我慶祝勝利的佳釀,你們的骨將成為我炫耀功績的酒杯,哈哈哈哈!”他的笑聲在空曠的宮殿中迴盪,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惡意。

宋拓的心沉了沉,儘管早已從嵇蕤和薛漾口中得知真相,但親耳聽到苻生承認,那份悲涼與憤怒仍如潮水般湧來。他想到那些英勇無畏的俠士,那些心懷天下的豪傑,竟被妖魔的詭計玩弄於股掌之間,不禁感到一陣心痛。

而薛漾,這位始終站在宋拓背後的智者,他的目光超越了眼前的戰局,投向了那片無星的夜空。

黑暗中,數十道詭異的黑氣如同無形的蛇,從皇宮的各個角落升起,悄然隱入夜色,它們的目標一致,似乎都在逃離這個即將成為修羅場的地方。薛漾眉頭緊鎖,心中盤算著這些妖氣的含義:是恐懼於即將到來的正義之師的威力,還是另有所圖,欲擒故縱?

隨著皇宮內的殺戮聲逐漸平息,一切似乎都在預示著大局已定,只剩下這最後一片戰場——暴君苻生孤注一擲,面對著層層包圍的勇士。宋拓的手指輕輕搭在了雲龍劍的劍柄上,那是一柄承載著無數英魂與希望的利劍,他深吸一口氣,準備給這個猙獰的暴君,一個最終的審判。

就在這時,一陣風吹過,帶來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寒意,似乎連夜色都在為即將到來的決戰屏息。宋拓與薛漾,一武一文,一前一後,他們的目光如同兩把利劍,穿透了黑暗,直指那個仍在獰笑的暴君。一場關乎命運與正義的較量,即將在這古老的皇宮內上演。

在一場月色朦朧的夜幕下,獨目暴君苻生以一種近乎戲劇化的姿態,精準無誤地擲出了手中的酒盞,那酒盞劃出一道銀色的弧線,精準擊中了不遠處的一尊銅鼎,發出清脆而沉重的聲響,彷彿預示著某種命運的終結。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扭曲的勝利笑容,彷彿每一道皺紋都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