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被夕陽染成橘紅的古老街巷裡,千里生踏著不緊不慢的步子,彷彿遊走於市井喧囂之外的逍遙客。面對黑大漢那如狂風驟雨般凌厲的刀鋒,他非但未顯半點慌張,反倒像是散步時偶遇一片落葉,輕輕一側身,便巧妙地從那鋒芒畢露的氣場中悠然穿行而過。

黑大漢的刀勢如同脫韁野馬,慣性使然,繼續攜著山呼海嘯般的勁力,向著千里生背後那看似毫無防備的卷松客呼嘯而去。

“世間萬物,破御之力,避其鋒芒,方能化險為夷。”千里生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幾分真誠,生怕卷松客這位老友會一時興起,硬要以血肉之軀試刀。

然而,他的話音未落,卷松客的雙唇間已閃過一抹狡黠的舌信,宛如林間迅捷的蛇影,於千鈞一髮之際,身形化作一抹流光,於刀鋒之下瞬間遁形,再出現時已是在數步之外,手執摺扇,風輕雲淡。

黑大漢,羅老七,這一刀凝聚了全身力氣,卻如同砸入虛空,不禁一愣,隨後吭哧一笑:“嘿,你倆身手倒也利索。”

“老兄的刀法,確有幾分火候。但拿了客人的銀兩,轉而又向客人亮刀,這可不是江湖兒女的作風。”千里生嘴角掛著一抹悠然自得的笑,語氣中充滿了調侃與幾分不易察覺的警示。

“你孃的!”羅老七粗聲粗氣地罵道,臉上橫肉顫動,“我羅老七可不是那店裡的跑堂小二,早有人交代,專候你們這類不速之客!”

“出口成髒,可不是英雄好漢所為。”千里生依舊面帶微笑,語氣輕如鴻毛,卻字字珠璣。

“我……”羅老七怒火中燒,正欲再飆粗口,卻忽覺肩頭一沉,一股莫名的寒意讓他不由自主地轉過身來。只見一張猙獰的狼臉近在咫尺,嗷月士,那傳說中的暗夜行者,正張開血盆大口,直指他的咽喉。

嗷月士,這位以暗影為衣,以鮮血為食的獵手,總是能在最不經意的時刻,給予獵物致命一擊。它的每一次突襲,都精準無誤,曾讓無數強者命喪黃泉。然而,世事無絕對,今日便是它的滑鐵盧。

羅老七,這位看似粗魯無禮的漢子,卻在這生死關頭展現出了驚人的敏捷與野性。他脖子一側,非但沒有退縮,反而迎著嗷月士的攻勢,反咬一口。這一舉動,不僅讓嗷月士措手不及,更讓它第一次嚐到了被獵物反噬的滋味。

嗷月士喉嚨間傳來劇痛,它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這位反其道而行之的黑大漢,眼中閃過一絲驚恐。羅老七嘴角掛著幾根狼毛,吐了一口唾沫,那神情,彷彿在告訴全世界:在這片江湖,沒有絕對的強者,只有不斷超越自我的勇者。

這一刻,街巷中靜得只能聽見心跳與呼吸,一場突如其來的較量,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落幕,留給所有人的,是無盡的震撼與思考。 洋洋自得地,羅老七咧嘴笑道:“嘿,拿山裡狼那套來對付我?我可是護商師出身,見過的大風大浪多了去了,那些狼血,都快把我刀都染紅了!”

他的話語間帶著幾分輕蔑,彷彿每一刀都藏著與狼群搏鬥的英勇回憶,比如那次月黑風高的夜晚,他孤身一人,以一敵百,刀刃在月光下閃爍著銀色的寒光,每一揮都伴隨著狼群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