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李重進問起此事,翟守珣卻是頗為尷尬道:“這……這……”猶豫再三才,才討試探著解釋,“屬下雖按將軍的吩咐見地李筠,並且將將軍的交待一五一十的都向他說了,可是李筠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著人不可怠慢了屬下,之後我就再沒有見過他,甚至幾次要求再見李筠。

“卻是被他手下人以李筠事務繁忙,無暇接見為拖詞,而屬下又怕耽擱將軍的大事,不敢多李筠處逗留,兩日之後便向一路北向,直奔開封,所以……所以……”翟守珣一邊說著一邊偷偷暗中打量李重進的動靜。

如今陷入魔障的李重進,可以說是喜怒難測,便是翟守珣也說不好他將會如何,只能見機行事。

李重進怒拍了一把桌面,喝道:“好一個李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主意?”而翟守珣見得李重進動怒,直接嚇得跪將在地上,瑟瑟發抖起來,“你起你來吧?此事不關你的事,只是他李筠兩面三刀,乃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角色,想讓我和趙匡胤鬥個兩敗俱傷,他倒是打的好主意。”

翟守珣聽過李重進之言,站了起來,依舊恭敬的站立一旁,拱手問道:“將軍的意思是?還是說他李筠……”

翟守珣自然知道李筠打的是“坐山觀虎鬥”的主意,坐看李重進和趙匡胤兩虎相爭,再等合適的時機站將出做出選擇。不過翟守珣此刻卻是充分滿足李重進的表現欲,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卻是讓李重進道出其中玄機。這也是李重進陷入魔障之後的一大愛好,那便是喜歡動不動在翟守珣秀一下他身為主公的優越感。

“那還用說?”李重進很快的進入角色,劍眉一聳道:“他李筠打算行‘漁蚌相爭,漁翁得利’之舉,倒得打得一手好算盤。只是他不知道趙匡胤乃是一頭吃人不吐骨頭的狼,而本將軍則是獅子是老虎,他李筠憑什麼做得利的漁翁?只怕他李筠這一次註定了偷雞不成,倒蝕把米,定然‘竹籃打水一場空’。”

翟守珣連連頭,讚道:“還是將軍厲害,一眼看穿了李筠這個首鼠兩端之人的陰謀詭計,他也不想想將軍的赫赫威名乃是一刀一槍殺出來的,論及功勳,他李筠跟將軍提鞋都不配。還想在將軍面前耍這點兒小聰明,註定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翟守珣這般番馬屁,拍得李重進舒服之極。

李重進輕輕點頭間,自信心似乎也瞬間膨脹了起來,言道:“區區一個李筠不必管他,只要我大軍以最快行軍速度出現在開封城下,就像趙匡胤做的那樣。那時候李筠會後悔今天他做出的決定的,說不定還會哭著求著投靠於我。”翟守珣聞言一怔,顯然不明白李重進哪裡來的這般自信。

不必說李重進的轄地離開封千里迢迢,而趙匡胤已經命令附近州縣的將士已經在集結,為的就是防範他李重進。這也地方兵馬自然不被李重進放在眼中,也的確如此,趙匡胤也沒想過靠這些地方兵馬就能剿滅李重進,最多起牽制的作用。而他五萬精銳禁軍已然在出發的路上,只是徵集糧草頗費功夫。

所以!趙匡胤給翟守珣下達的任務是務必至少的拖住李重進一個月後出兵,這樣趙匡胤才有充裕的時間部署和調集糧草。

雖然接下這個任務,可是翟守珣心中也沒有底,其他方面他自認為可以影響到李重進,可是在軍事之上,李重進一旦決定的事情,便再無更改。用李重進的話來說就是“軍令如山”, 軍令一旦下達,就是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得毫不猶豫的衝過去。

“對了!叫你收集的糧餉如何了?”李重進突然想到這件重要的事,開口問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李重進久經沙場,自然明這個道理。不過!李重進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徵集糧餉的難易罷了,以前李重進大軍出征在場,一應糧餉皆是由柴榮負責,柴榮的本事自然不必多說,總是能在歸定的時間把規定的數目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