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封!呼延府上。

正如柴宗訓預料的那般,呼延瓚正在其父呼延琮面前吹噓他一路從開封護送柴宗訓前往鹽城的豐功偉績。不過客觀的說,雖然其中部分情節因為需要被呼延瓚稍稍加工了一下,大部分還是和事實差不多的。

“父親!你可不知道。”呼延瓚在呼延琮面前說得神采奕奕,呼延琮卻只是一直微笑著聽著,“你不知道野店那次發生的事到底有多驚險?那個叫秦歡的禁軍將領父親你認識嗎?”

“秦歡?”呼延琮楞了楞,仔細回想了起來,“可是如今跟在大宋皇帝御前的禁軍統領?”“對!對!對!就是這個秦歡。”

呼延瓚見得呼延琮知道這個秦歡,更歡呼雀躍得跟頑童一樣,“你不知道那個秦歡又多可惡?又有多麼的目中無人?好像除了天王老子第一,這普天之下就數他們禁軍第二了。”

“不會吧?”呼延琮有些覺得呼延瓚是小題大做了,常言道知子莫若父,呼延琮對於呼延瓚“吹牛”的光榮傳統還是有幾分瞭解的,“據我所知,雖然秦歡比我和當今大宋陛下要晚兩年入禁軍,但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雖說進取頗有不足,但也是守成有餘之輩……”

不待呼延琮把話說完,呼延瓚一口打斷道:“你說得那些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曆了,如今的禁軍個個皆是眼高於頂之輩。其實這個秦歡還是總的說起來算不錯的了,可是還有些個禁軍更是不止是目中無人而已,甚至是目中無法,仗著自己的身份,將軍令視同兒戲。

“說起這個,就不得不說起那個禁軍副將了,這就要從……”

“禁軍當真已經便成這個樣子了?”呼延琮突然開口如此問呼延瓚,“你要老老實實的告訴我,不準有半點兒吹牛在裡面。”對於自己老爸忽地變得如此嚴肅,呼延瓚有些適應不過來。

看到呼延琮如此認真 ,呼延瓚也收起吊兒郎當的性格,難得變得認真了起來。“父親!這真不是我說假話,你要是不信,你可以問晉王還可以問小放。”生怕呼延琮宗還是不相信,呼延瓚已然決定賭咒了,“我保證,我發誓還不行麼……”

其實呼延瓚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呼延琮早就相信了,只是曾經最為禁軍的一員,他為“禁軍”二字驕傲和自豪過,可如今自己的兒子親口並信誓旦旦的告訴自己,禁軍已經大變樣了,一時之間呼延琮有些難以接受罷了。

“想不到禁軍建立到現在還不過四五年時間,世宗皇帝才駕崩不到一年,趙匡胤啊趙匡胤,你到底對禁軍做了什麼?為何禁軍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當初跟隨世宗皇帝南征北討,那支軍紀嚴明戰無不勝的禁軍去哪裡了?趙匡胤你倒是告訴我?”

看來呼延琮是動了真怒,居然直呼起了趙匡胤之名。“別人我沒有興趣瞭解,你就跟我好好說說秦歡,曾經那麼一個剛正不阿的好苗子,我就想知道他如今被趙匡胤教成了什麼樣子,你把所謂的野店之事仔仔細細的講給我聽,最好一個細節都不要漏掉。”

聽呼延琮居然對“野店之事”如此敢興趣,呼延瓚哪裡敢隱瞞,本來有些地方他打算適當修改一下,以襯托出他呼延小將軍的英明神武來,可是看到呼延琮對此事如此重視,呼延瓚哪裡還敢摻半點假?完全是實話實說。

呼延琮仔仔細細的聽呼延瓚把整件事敘述完了,居然半點兒都沒有打斷。呼延瓚說完後,看呼延琮苦皺著眉頭還是沒有說話,一時間顯得場面頗為尷尬。

也許是出於活躍氣氛的初衷,呼延瓚勉強笑了笑,問呼延瓚道:“父親!你說那個秦歡好笑不好笑,情報都送到他手上了,偏偏還不相信,還說是什麼禁軍統領,我看是笨蛋統領還差不多,要是禁軍之中當官的全是這樣的笨蛋,那禁軍只怕就快完了。”

“糊塗!”呼延琮不開口則已,一開口就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