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荊罕儒到底是技高一籌,雖然來不及相救張瓊,卻是順勢將鐵槍槍身迴轉,推了張瓊一把,張瓊被斜裡一帶,儘管沒有奪這此箭,不過好在射中的不是中要部位,而是在左側肩膀位置。

張瓊好像沒發現自己中箭一般,任憑鮮血浸透他的整條臂膀,想是中了魔咒般,一直不斷喃喃自語道:“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們真的想殺我……”張瓊一直重複著這樣的話,以至於對滿天箭雨視而不見。

荊罕儒一面幫張瓊格擋箭雨,抽空回頭看了張瓊一眼,冷笑道:“看清楚了?這就是你效忠之人對你的態度,這就是你效忠的朝廷。”荊罕儒一杆鐵槍上下翻飛,有了上次的教訓,他鐵桿使將出來密不透風,將他本和張瓊一起圈了進去,趙光義挑選的弓騎兵雖然厲害,但一時之間奈何不了荊罕儒。

“想清楚了嗎?這樣的朝廷值得你效忠嗎?還有你背後那個人,如果你想通了不的話,不妨……”荊罕儒在保護張瓊之際,依舊有刃有餘的相勸張瓊。不想沒等荊罕儒把話說完,張瓊也漸漸回過神來,一口打斷道:“你也不必下苦心這麼保護我了,不如就讓他們把我射死算了。”

荊罕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挑飛最後支羽箭,乘弓騎兵重新換箭的空檔,抽空回頭看了張瓊一眼。發現張瓊一本正經,半點都不像跟他開玩笑的樣子。“嗖”“嗖”之聲大作,荊罕儒不敢分神,心知趙光義挑選的弓騎兵發又發起了下一輪攻勢,荊罕儒彷彿恨張瓊不爭氣般,怒喝道:“你剛才……”

“我剛才的確有些失態了,這個結局雖然我早就應該料到了,可是實實在在的發生在我眼前,就像這支箭就插在我身上,在無時無刻的不提醒著我這不是做夢,而是真實的一切。但我還有有些難以接受,畢竟我為那個人效命了這麼多年,卻是被他像一條上歲數的老狗一樣無情的拋棄了,心裡多少還是有些抗拒罷了。

“可就像我不甘心又能如何?為了我的妻子和我的兒子,我沒得選擇。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可是真的不用了。”最後一番話,張瓊對荊罕儒說得甚是真誠。

荊罕儒猛喝一聲,將長槍投將出去,先前那個射他弓騎兵被他長槍貫穿,從馬背之上一直拖到半空中,最後隨著長槍一起釘在樑柱之上,口中大口大口的吐著鮮血,眼見是活不成了。看到荊罕儒一槍竟有如此之猛,在弓騎兵之中引起不小慌亂,一時間畏於荊罕儒的勇猛,居然都忘記了射箭。

“值得麼?”回過頭來,荊罕儒盯著張瓊問道。“不值得,可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張瓊回答得很是認真。這一刻荊罕儒當真有將張瓊妻子已死的真相告訴的張瓊的衝動,他原來打的主意,也是救下張瓊妻兒老小,以使得張瓊回心轉意。可是因為慢了一步,雖然救得張瓊兒子,卻是沒有救得張瓊的妻子。

如果僅僅是帶一個幼子去見張瓊,荊罕儒甚至猜測以張瓊的謹慎,也許會懷疑到自己身上,認為是自己有意安排下的這個局。而且以荊罕儒的高傲,在沒有保全張瓊妻兒的情況,他也拉不下這個面子向張瓊坦白這一切。

不過!這些日子和張瓊相處下來,荊罕儒已然明白張瓊是如何一個人,原期望趙光義的狠毒能讓他回心轉意,但如今看起來這樣的可能性幾乎不存在了。出於對張瓊的愧疚,早在兩雙開戰開始的時候,他已經安排人帶著張瓊唯一還活著的兒子轉移出了鹽城之外。

“還幹看著做什麼?都給我放箭,射死荊罕儒。”不知道什麼時候趙光義帶著王洪上前督戰,正好看到了一個弓騎兵因為被荊罕儒釘在樑柱之上,所有人似乎都被荊罕儒這一手給震住了,一時間沒有人再搭弓射箭。

說來也奇怪,按理說張瓊才是他趙光義首要擊殺的目標,可是趙光義言語之間已然將他出賣,對於荊罕儒的恨意,他趙光義顯然超過了張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