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問題我想問太子,陛下駕崩之後,殿下將如何自處?”當著皇帝柴榮的面兒,王洪卻是侃侃而談柴榮死後之事。

荊罕儒一張臉幾乎都氣綠了,要不是柴榮也在場,而且也沒有表什麼態,荊罕儒甚至有將王洪就地正法的想法。

“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做。”柴宗訓想了片刻,回答道:“因為我這這個不到十歲皇帝的話,說了什麼人家肯定不會聽在耳中,我做了什麼人別人看來也不過是跟小孩子過家家般,既然都沒有用,又何必費什麼工夫?

“多說多失,多做多錯,倒不如不說不失,不做不錯的好。”柴宗訓笑語道:“不管我承認不承認,我註定了是一個傀儡皇帝。”

王洪想不到柴宗訓對自己的未來有著如此清醒的認識,也頗為詫異。想了片刻,王洪再次說道:“雖然不說不失,不做不錯,太子殿下這樣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可是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做的話,卻是不能保住柴家江山。”

“若是我連自己性命都保不住的話,又談什麼保住柴家江山?”柴宗訓不客氣的反擊道:“當然該說的該做的都只能在暗中進行。”

對於柴宗訓這樣的回答,也看不出王洪究竟是滿意還是不滿意,相隔不久,王洪又提出了自己的第二個問題,“太子殿下,我想知道你對於‘燕雲十六州’的看法?”問完此話,怕此不起柴宗訓的重視。

王洪又補充道:“這個問題對我很重要,因為‘燕雲十六州’是我的故鄉,如果輩子都飄泊在外,不能落葉歸根的話。

“我想我王洪這一輩子也註定了只會做成為了一個的孤魂野鬼,這輩子所做所為也註定了不會被別人理解,也許就跟太子殿下一般,註定了會成為一個笑話,也許在歷史上也終究淪為笑柄。”

柴宗訓有些明白王洪的意思,在他內心深處未必沒有著這樣擔心。成王敗寇,歷史永遠都是由勝利者來書寫。

歷史書只會記載勝利者的榮譽,勝利者的豐功偉跡。至於興失敗者,興許也寥寥幾筆提及,當然如果是個笑話,可能也會被人們給記住。當然!記住的並不是什麼好事情,而是用來教育後人的反面教材。

“我也不想跟你一樣成為失敗者。”柴宗訓先是說出了此話,這也是他由衷之言,王洪細細品味著柴宗訓話裡的意思。

“如果以長城為界,將草原上的民族和長城內的民族比起兩個角逐的的戰士,那麼‘燕雲十六州’就長城之內這個戰士的武器和盔甲。因為有‘燕雲十六州’的存在,燕雲自古乃產馬良地,有騎兵在長城之內的這個戰士才有和草原之上戰士周旋的資本。

“某種意義上講,這就是武器。至於盔甲一說,長城內的這個戰士在體力上很大程度不如草原上的那個人。

“能將草原戰士擊退,很多情況下都是依靠著長城的地利,將草原人阻擋在長城之外。可是如今長城內的這個戰士,失去了‘燕雲十六州’,也就失去了長城的地利,失去長城的保護,就像少了盔甲的保護一樣。

“完全可以想,一個本來體能就遜於對方的戰士,再加上沒了兵器,又少了盔甲的保護,這樣去和敵人作戰,結果會是什麼?

“赤手空拳,卻要對付全副武裝的敵人,能不被打個半死就不錯了。偏偏糟糕的情況不只如此,因為長城內的這個戰士還手腳不協調,有時候手看腳不對眼,手會揍腳一下,有時候腳看手不滿,也會的踢手一腳。

“還王洪大人教我,這樣的一個戰士還有取勝的可能嗎?”柴宗訓問王洪道。

“太子殿下的這個比喻的確很生動形象,內憂未平,外患又起。中原歷來是天下膏腴之地,可如今卻如同不設防般,赤 裸 裸的擺在敵人面前。異族皆是虎狼之輩,誰見之又不會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