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輛白色的麵包車駛入路口停了下來,車體上貼有“魔都德業路流浪動物收容中心”的標誌與標語,七八個穿著白色厚重防具的收容人員走了下來,他們有的手拿限制動物行動的長叉,有的拿著帶有麻醉針的弓弩,盯著藍色大狗的表情激動又緊張,像是看見蹲守兔子已久的飢餓黃鼠狼,雙眼放光,渾身顫抖。

張晨鈺的心裡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暗暗為這幾位仁兄提前上香……

收容人員似乎是追捕藍色大狗方面經驗十足,他們動作麻利地將藍色大狗堵在了街角,附近經過的路人們也好奇地投來目光。

藍色大狗在看到企圖圍追堵截的工作人員後,它反而不再警惕,抬頭打了一個大大哈欠,神情慵懶地伸著懶腰,眼神人性化地露出鄙夷不屑,絲毫沒有將包圍他的收容人員放在眼裡。

狗眼看人低,還是被貨真價實的“狗”看低,這些工作人員瞬間就火大了。

“媽的,敢瞧不起老子!”

一個二十出頭的收容人員忍不住抄起手中的捕網工具,就往藍色大狗的腦袋上扣,但身形修長的藍色大狗雖體型很大,動作卻異常的靈活,一個側身避開了捕網工具的籠罩範圍。

周圍手持弓弩的收容人員立刻發射麻醉針,但那些麻醉針似乎是準頭有誤,僅僅是擦過了藍色大狗的體表絨毛掉在地上。

不等收容人員們再次行動,藍色大狗張牙舞爪地襲擊最近的一名收容人員,嚇得周圍人都不敢接近,而藍色大狗突然動作一頓,它在原地轉了個圈,一溜煙奔向了附近的小路,趁其不備消失在眾人的眼中,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而收容人員也被藍毛大狗的操作驚得目瞪口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這分明是刻意突破包圍圈的假動作,藍毛大狗根本不願意浪費時間和他們纏鬥,急忙坐上面包車朝著藍毛大狗逃離的方向追過去。

站在張晨鈺旁邊一名路過的買菜大媽看見這一幕,不由搖頭唏噓不已。

“嘖嘖嘖,這年頭的年輕人手腳真是越來越笨,這麼多次居然連一隻狗都抓不住!唉……”

張晨鈺轉頭看向那名買菜大媽,打招呼問道:

“大媽,您剛才說抓了很多次?您知道這條藍色大狗是從哪來的嗎?”

“這個…我不知道啊,不過,大概是從三天前,這隻藍毛瘋狗總在咱們小區與夜市那邊晃悠、睡覺,有手賤的熊孩子上去用手摸,哎呦,惹急了就追著人跑出十條街,這不,最近有人給市政府流浪動物收容中心打投訴電話,派人過來抓,我都看到他們抓了五六次,結果這些吃乾飯的年輕人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連狗毛都沒摸掉一根!”

張晨鈺嘴角抽了抽,藍毛大狗根本不具備實體,能被麻醉槍打中才怪。

“大媽,你不覺得這條狗有哪裡奇怪嗎?它長著翅膀,還太過聰明!”

張晨鈺試探性發問,令買菜大媽愣了一下,似乎終於回過神,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道:

“沒錯,那條藍毛瘋狗確實不太對勁,身上乾淨看著不像是流浪狗,那麼聰明也不是一般品種。”

“對,它確實不一般,毛色不僅是藍色的,還帶著奇怪的紅色圖案,您是不是才注意到?”

張晨鈺再次強調,買菜大媽那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變得義憤填膺:

“它一定是特殊品種,咱們魔都城市內可是禁止私自飼養大型犬,那條藍毛瘋狗一定是附近哪個有錢人偷偷養的!”

買菜大媽沒有將注意力集中在藍色大狗表現的各種異狀,而是預設這是藍色大狗自身品種特殊的特點。

張晨鈺皺了皺眉頭,這位買菜大媽不僅對她所強調的問題答非所問,還無意識地忽略藍毛大狗的明顯特徵,如同一個患有色盲的人難以分辨紅與綠的不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