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鈺沒注意到的是,自己的身影正倒映在一雙暴怒的豎瞳中,視線死死窺視著她的手機。

這條酒紅色的龍形虛影打了個煩躁的響鼻,在她的身後遠遠尾行……

德業路的出租屋

看著熟悉的街道,張晨鈺緊繃的神經逐漸放鬆,變得平靜,疲憊的她滿腦子都是渴望休息的念頭。

這一天實在是太累了,只要能開啟門,只要能躺在床上合上眼,就能到達那個地方,在深沉的夢中……

張晨鈺的腳剛剛踏入老式小區的門口,突然,一連串淒厲的慘叫與痛嚎從上空響起,在老式小區的居民樓之間迴盪,嚇得剛剛放鬆的她差點摔了個狗吃屎。

大晚上的,誰這麼沒有公德心慘叫啊!不知道有人明天還要上班啊!

張晨鈺暗罵一聲,下意識向聲音來源的方向看去。

“嗯?我去看看!你待在原地!”

納加眉頭一皺,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迅速繃直身形,大展光翼化作一道流光射向遠處。

“喂,你別……”

話音未落,納加已經飛沒影了,張晨鈺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是追著納加跟了上去。

,!

那一聲淒厲的尖叫猶如一把刺破黑夜的利刃,讓附近幾棟居民樓都亮了不少,一些原本在家中休息的居民在聽到動靜後,紛紛拿著手電筒出門打聽情況。

13單元樓的樓下,此刻已經聚集了十幾個人,有人交頭接耳說些什麼,有人則撥打報警電話,有人試圖扶起一個跪坐在地的紅衣女人。

那女人的精神狀態很不對勁,耳朵與鼻孔都在向外滲血,看起來有些猙獰,她的精神狀態幾乎接近崩潰的邊緣,凌亂的長髮遮擋住她的面龐,不知道是事發突然還是驚慌失措,這個女人竟然連鞋子都沒穿就跑出家門了……

家暴?出軌?還是綁票?

張晨鈺推了推脫落的眼鏡,找到一個正在聊天的五十多歲大媽,上前詢問事情經過。

“大媽,我剛下班回來,請問尖叫聲是哪來的,您知道嗎?”

“你也被嚇到了?尖叫的人還能是誰,就是那個剛才還躺在地上的女人啊!她又吵吵嚷嚷說鬧鬼了!”

“鬧鬼?”

“唉,也是,你們年輕人白天都不在家,那女的是404的業主林綺,也不知道她幹啥的,最近是嗑藥還是受到打擊了,隔三差五就大叫一回,整天說她家的牆壁和傢俱在動,有東西附身她的身體。”

“警察來過嗎?”

“當然來過,警察來了調查一圈,結果明明屁事沒有,這女的明知道邪門還不搬家,真是讓人受不了。”

“您能和我詳細說說這個人嗎?” 張晨鈺下意識問道,大媽白了一眼她,不想說話,似乎是覺得這個年輕人吃飽了撐的,多管閒事。

見對方不想搭理自己,張晨鈺也不自討沒趣,她將視線移向那個精神崩潰的女人。林綺大約三十出頭,面色蒼白。張晨鈺發現,對方有些不對勁,注意力嚴重不集中,面對周圍人的觸碰與詢問也毫無反應,似乎像丟了魂一樣無法正常交流。

“別過來……”

“畫,我不要再畫了……”

“我、我……不能給你了……”

……

林綺低聲呢喃著,不時用雙手抓撓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耳朵,張晨鈺不是很能理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

外人終究是一面之詞,如果想要證明真假,那她就只有一條路可走。

張晨鈺轉身看向黑漆漆的樓道,徑直跑進走廊,旁邊的住戶看見了有些吃驚,但也沒有阻止。

張晨鈺所在的老式小區大部分住宅樓屬於上個世紀90年代修建的八層樓,沒有電梯,水泥地面,照明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