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確實是時間不多,把這個炸彈丟下後,就帶著顧若曦跟著楊老太醫先去外院的一個小院子看看在這裡養傷的青衣和另外一個護衛。

青衣蒼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裡一動不動,那護衛倒是睜著眼睛,看到進來的是南宮煜和顧若曦,掙扎著想要起來。

“你躺著別動。”

顧若曦叫那人躺著。從窗外的樹上飄下來的九喜就輕輕一按,那人又不得不躺回去了。

楊老爺子說道:

“他的傷也不輕,只是都是皮外傷,流的血有些多,這兩天補補,養個五六天就能起身了。”

轉頭看看青衣道:

“死是死不了,但如果胳膊不治好,還有不好好的將養一下,他這輩子都不能動武不說,還可能落下病根,腹部一刀腸子都掉出來了。我也只能輕輕給塞回去,曦兒,只有看你的了。”

楊老爺子算是盡力了,九喜在一邊補充道:

“楊老太醫昨夜給青衣紮了兩次針,通宵守著青衣。”

顧若曦直接伸手拉過楊老爺子的手,木靈氣不要錢的先輸送了來。

楊老爺子感覺到了顧若曦的舉動,欣慰的同時又拍拍顧若曦的手:

“丫頭,這個,還有舒太傅那邊,怕都要靠你,先別管老頭兒我了。”

楊老爺子轉頭看一下,對墨衣道:

“把他移到隔壁去。不能抱,你們把那榻一起抬走吧。”

那護衛:……

墨衣招呼著九喜,一起把護衛連著榻抬走了。

這邊把人抬出去後,楊老太醫就上前把青衣身上蓋的薄被給揭開:

沒想到被子下面的青衣沒有穿衣服,光著上半身,但也就是光著上半身,就能看到他那破碎的身體。

“胸前只被劃過一劍,腹部這一刀是最大的傷口。背後還有兩刀,然後就是這胳膊。”

南宮煜半跪在床邊的木蹋上,有些顫抖著手輕輕撫一下青衣的身上,他要確定青衣真的還活著嗎?

顧若曦卻是看到青衣肚子上的那個縫起來的傷口,這叫縫嗎?

顧若曦叫來九歡:

“去找清蘭要最耐力的線和針來,我重新把傷口給他縫一下。”

不只是肚子上的傷口,還有青衣的胳膊,也是被生生把皮拉扯在一起的。

楊老太醫理直氣不壯的說道:

“我是沒有很認真的縫好,縫得不好看沒關係,主要是要等你回來了才能定下來怎麼救。說實話,要是以前沒有你,這種傷的人,真的只有死了。”

一會兒,九歡拿來了針線,顧若曦也不講究那麼多,直接爬上了床盤腿坐在了青衣的裡面。

只是讓九歡找來烈酒,把針和線都在裡面泡一會兒。

她倒是不怕沒有消好毒,因為只要有木靈氣,什麼細菌感染是不存在的。

“師父,你先給他扎個針止個血。這個你行,我不行。但縫這皮我肯定比你行。我今天縫了太多了。”

楊老太醫也就坐在繡凳上開始扎針,這光著身子扎針,自是好找穴位的。

楊老太醫一邊扎還一邊責怪的說道:

“什麼縫太多,瞎說什麼?”

顧若曦淡淡的說道:

“怎麼不多,舒家死了的人,都是被砍得脖子只連著點皮了,為了讓他們體面一些,我可是把舒家的人都縫了一回。只是,他們都死了,我怎麼縫,他們都不流血了。”

楊老太醫舉起的針抖了一下,看了顧若曦一眼,顧若曦像是在說縫了件衣服或是補了個丁一樣。

楊老太醫閉上了嘴,饒是從醫多年,他也沒見過什麼脖子只剩下一點皮連著的樣子。

他是太醫,不是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