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礦山脈的礦區,四周山巒起伏,怪石嶙峋,仿若一頭頭沉睡的巨獸環伺。礦洞入口處,幾盞昏黃的油燈在微風中搖曳不定,光影在粗糙的石壁上晃盪,似是不安的幽靈。吳邪就站在這片略顯陰森的礦區之中,他的身影在黯淡的光線裡顯得格外凝重,眉頭緊鎖,眼神中透露出凝重與專注,四周的空氣彷彿都因他的沉思而變得凝重起來,唯有那偶爾傳來的礦石敲擊聲,在寂靜中迴盪,似是在為他的思索打著節拍。

忽然,靈礦山脈的入口處如被驚擾的蜂巢一般,傳來一陣鼎沸的喧鬧聲。那聲音由遠及近,仿若洶湧澎湃的潮水正奔騰而來,打破了礦區原有的寂靜。吳邪下意識地抬眼望去,只見一支規模浩大、氣勢洶洶的隊伍正如同長蛇般朝著礦區蜿蜒行進。

隊伍的最前端,一位公子哥端坐在一匹高大健壯、毛色油亮的駿馬上,那姿態彷彿是在檢閱自己領地的君王,此人便是杜家少爺杜子騰。杜子騰身著一襲華麗非凡的錦袍,那錦袍的料子顯然是選自上乘的絲綢,觸手之處,溫涼順滑之感瞬間傳遍指尖。其上面繡著的花紋極為繁複精美,每一針每一線都似在訴說著工匠的精湛技藝。金線與銀線相互交織纏繞,在燦爛陽光毫無保留的傾灑之下,閃爍出令人目眩神迷的刺目光芒,仿若一片璀璨的星河被披掛在了他的身上。而他腰間所懸掛的玉佩更是價值連城,那溫潤的玉色在一片奢華之中,竟也顯得有些低調含蓄,與他那張揚跋扈到極致的氣質形成了一種頗為奇異的反差。此時,陽光灑在他行進的道路上,泛起一片金黃的塵土,微風拂過,他身側的草叢沙沙作響,似是在低聲下氣地迎合著他的到來。

杜子騰騎在馬上,心裡滿是得意。他想著,自家在這一帶的勢力無人能及,這靈礦山脈的靈礦,他勢在必得。瞧著眼前的礦區,他暗自思忖,這些礦工和那些妄圖分一杯羹的人,見到自己都得乖乖讓路,畢竟杜家的威名可不是吃素的。他的坐姿看似懶散隨意,實則透著一股與生俱來、深入骨髓的傲慢。他的身子隨著馬匹那沉穩而有節奏的步伐輕輕晃動,每一下晃動都彷彿在向世間宣告他的高高在上,彷彿這世間萬物在他眼中,皆不過是螻蟻塵埃,不值一提。他那面龐白皙如玉,卻因長期養尊處優的生活而微微泛著一絲不健康的光暈,眉梢眼角高高挑起,一雙丹鳳眼本應是眼波流轉間盡顯風情萬種,然而此刻,其中卻滿溢著傲慢與自負,那薄如刀刃的嘴唇輕輕抿著,似乎隨時都準備吐出刻薄刁鑽之語。

在他身後,緊緊簇擁著一群身強力壯的隨從。他們個個肌肉賁張,猶如一尊尊鐵塔般矗立在那裡,手中緊握著各式各樣寒光閃閃的武器,那剽悍的神情彷彿是一群擇人而噬的惡狼,只等主人一聲令下,便會撲向獵物。他們的腳步聲震得地面微微顫抖,伴隨著杜子騰馬匹的嘶鳴聲,在山谷間形成一陣嘈雜的共鳴。

一踏入礦區的範圍,杜子騰便仰起頭,以一種極為趾高氣揚的姿態大聲宣稱:“這靈礦山脈的大部分靈礦從今往後都歸本少爺所有,誰若敢有異議,就是與我杜家為敵!”那聲音尖銳得如同夜梟淒厲的啼鳴,直直地劃破長空,而後又在山谷間不斷迴盪,經久不息,驚起了一群原本棲息在枝頭的飛鳥。那些飛鳥撲稜著翅膀,慌亂地衝向天際,它們的鳴叫聲與杜子騰的叫嚷聲交織在一起,彷彿是對這突如其來的囂張氣焰的抗議。礦區內的礦工們面面相覷,臉上皆露出擔憂與惶恐之色,他們的身影在揚起的塵土中顯得愈發渺小無助。

吳邪聽到這囂張至極、目中無人的宣言,眉頭瞬間緊緊皺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心中不禁暗叫不好。他站在原地,遠遠地凝視著杜子騰那副不可一世、輕狂到極點的模樣,腦海中思緒飛轉,清晰地意識到,在這靈礦山脈之中,除了那棘手的礦主馬元,眼前這個仗著家族權勢而肆意妄為的紈絝子弟杜子騰,顯然也是一個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