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邪沿著溼滑且散發著腐臭氣息的井壁緩緩下降,黑暗如洶湧澎湃的潮水般從四面八方朝著他無情地湧來,那股濃烈得幾乎化不開的黑暗氣息,仿若一頭擇人而噬的洪荒巨獸,張開血盆大口,似乎要將他的靈魂都一併吞噬,讓他徹底沉淪於無盡的黑暗深淵之中。井壁上爬滿了不知名的苔蘚,溼漉漉的,觸手冰涼,彷彿是黑暗中伸出的一隻只冰冷的小手,試圖拉住他,阻止他繼續深入。他只能依靠自身那如風中殘燭般微弱的靈力光芒,勉強在這濃稠如墨的黑暗裡看清周圍僅僅幾寸的地方,那點光亮在黑暗的重重包裹下,顯得如此渺小而又脆弱,彷彿隨時都會被徹底撲滅。此時,他的心中滿是凝重與警惕,深知這井下必定隱藏著超乎想象的危險,但為了阻止黑暗力量的蔓延,拯救靈者世界,他已沒有絲毫退路。每下降一分,他都感覺像是在向死亡的深淵靠近一步,可他咬著牙告訴自己:“無論如何,我都不能放棄,這是我的使命。”

隨著下降深度的不斷增加,那從井底傳來的咆哮聲愈發震耳欲聾,每一聲都如同雷鳴般在狹窄的井道中劇烈迴響,震得井壁上的青苔都簌簌發抖,井底彷彿真的藏著一隻被囚禁了千年、即將衝破牢籠肆虐人間的洪荒巨獸,正迫不及待地宣洩著它的憤怒與殘暴。井水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水面平靜得如同一塊黑色的鏡子,沒有一絲漣漪,卻讓人感覺彷彿有無數雙眼睛在水下窺視著。終於,他的雙腳觸碰到了井底那冰冷而又潮溼的地面,一股寒意仿若電流般從腳底直竄上心頭,讓他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吳邪心想:“這股寒意絕非尋常,難道是那黑暗魔怪散發出來的氣息所致?看來真正的挑戰才剛剛開始。”

吳邪警惕地握緊手中的寶劍,將體內僅存的靈力緩緩注入劍身,寶劍的光芒漸漸強盛起來,那光芒在黑暗中艱難地開闢出一片小小的明亮空間,映照出周圍的景象。井底的空間比他想象中要大上許多,四周瀰漫著更為濃重的黑暗霧氣,那霧氣如同實質的黑色幕布,將整個井底空間籠罩得嚴嚴實實。霧氣中隱隱有一些模糊的身影在晃動,它們的輪廓若隱若現,似真似幻,看不真切,彷彿是來自黑暗世界的幽靈,在這井底深處悄然窺視著吳邪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給予他致命一擊。井壁上不斷有水滴落下,滴答滴答的聲音在寂靜的井底顯得格外清晰,每一滴水滴落下,都在地面上濺起一小片水花,那水花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弱的光澤,旋即又被黑暗吞噬。吳邪暗自戒備:“這些模糊的身影到底是什麼?會不會是魔怪的幫兇?我必須小心應對。”

此時,那咆哮聲再次如炸雷般響起,一個巨大的黑暗魔怪從霧氣中緩緩現身。它身形似熊,卻足有兩人多高,龐大的身軀如同一座小山丘般矗立在井底,給人一種強烈的壓迫感。全身覆蓋著黑色的長毛,每一根毛髮都閃爍著幽光,彷彿是黑暗的觸角,在黑暗中輕輕搖曳,散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魔怪的雙眼猶如兩團燃燒的綠色鬼火,那鬼火中散發著嗜血的光芒,彷彿能看穿吳邪的靈魂,將他內心深處的恐懼都一一洞悉。血盆大口裡長滿了尖銳的獠牙,齒縫間流淌著黑色的黏液,那黏液一滴滴地落在地上,瞬間腐蝕出一個個小坑,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彷彿是來自地獄的毒液。吳邪看到魔怪的瞬間,心中一緊:“這怪物如此強大,我剛剛經歷一場大戰,靈力尚未恢復,這一戰恐怕凶多吉少。但我不能退縮,一旦我退了,整個村莊乃至靈者世界都將萬劫不復。”

吳邪深吸一口氣,未等魔怪發動攻擊,便主動出擊。他施展出“靈風劍法”,寶劍在他的手中瞬間化作一道流光,如同一顆劃破夜空的流星,帶著凌厲的劍氣,直刺魔怪咽喉。魔怪卻不慌不忙,彷彿早已洞悉吳邪的攻擊意圖,它緩緩抬起那巨大的熊掌,熊掌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弧線,輕鬆擋開了吳邪的攻擊。熊掌與寶劍相擊的瞬間,濺起一片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