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褚淵依然氣定神閒。

想來褚淵的氣定神閒是挺有道理的,畢竟他完全是個局外人。而我就不一樣了,我可是這裡面當仁不讓的主角,早晚去送死的、去魂飛魄散的可都是我!

我倒吸一口涼氣,繼續道:“我能不能……不是?”

如此一問,我便也知道實在不符合崑崙神女、玄女後裔如此大氣的身份,可我實在怕得要命,胡話自然就是一通亂說,顧九珩趕忙從我背後戳了戳,道:“搖箏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命數。我若早些知道,上次去凡塵之時,我便不給你買一頂那麼醜的羽帽了。”

顧九珩這番話說得十分情真意切,可我如今哪裡還能顧得上這些,滿腦子全部都是師父講學時,玄女後裔如何大義凜然,毅然赴死的。我想了想將來的某一天,我若是被逼無奈,需要魂飛魄散去施展封印,那十有八九可能是被人綁了,硬架上去的,那估摸著就要丟人了,甚至還要丟一丟西崑崙玉虛宮的臉面。

我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想來並不十分好看,哭喪著臉轉頭就揪起了師父的鬍子,哭腔道:“師父啊,徒兒不知道還能活多少時日,你這鬍子便就讓我揪一揪,權當給徒兒逗個樂了!”

“你不用死。”褚淵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將我提溜到雪千城的跟前,同我並排站著,道:“魅玄就是你,你就是魅玄。千年前,魅玄……也就是你,尋來了法子,護著雪千城,散掉了體內的蚩尤炁力,你們都沒死。”

“真的嗎?”我驚訝,道:“什麼法子?”

褚淵這時卻停頓了一下,撇過頭,道:“我也……不甚清楚……”

嘖……

我看著褚淵迴避的目光,心想如此還不是要去死一死了?心下便是一片冰涼,頓時三魂七魄便離了竅,登時兩眼一閉,任由自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