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正坐在一起,唾沫星子亂飛。

“我天天星期六去找錢叔叔,他不出車呢,我就陪著他在車隊裡嘮嗑。”

“幫他洗車,打掃車間,他要出車呢,我就跟他車出去耍,無錫,溧陽,宜興。”

林棟哲羨慕得很。

“你居然能在教導主任莊叔叔的眼皮底下逃課?”

“真是厲害呀。”

鵬飛越說越得意。

“大舅舅啊,每週六下午要去黨校政治學習不在附中。我一般只跟兩小時以內的車。半天來回他發現不了。”

鵬飛半躺在床上,頭往外扭著。

林棟哲猴一樣地在凳子上蹲著。

“你這算啥?”

“我還給我哥寫信,讓他給我寫兩首詩,最後發表了,得了126塊錢,給我媽買了一個金銀絲的圍巾,可堵上她的嘴了。”

“到現在他們都沒發現,哈哈。”

林棟哲笑地手舞足蹈,差點從凳子上掉下去。

說著說著,鵬飛就打起了歪主意。

“跟著大人來這兒沒意思,回頭,我讓錢叔叔帶著咱去各地遊。林棟哲,你敢嗎?”

“有什麼不敢的?”

兩個人越說越激動,壓根沒注意到大門開了一條縫,門外站著黑著臉的四個人。

“好啊,你林棟哲,竟敢抄你哥哥的詩。還敢跟鵬飛出去瞎玩。”

“真是氣死我了。”

林武鋒一步衝了進去,朝著林棟哲就踹了過去。

林棟哲猴子一樣一躍而起,躲過去了這一腳。

“爸,爸,您這是怎麼啦?”

“怎麼了?再不教育你該上天了。”

林武鋒提著他的衣領來到隔壁自己房間,宋瑩抱著孩子也過來。

關起門來就打。

“站好,屁-股撅起來。”

“你自己說該不該打?問你呢,啞巴了嗎?”

宋瑩一手抱著林玉兒,一手拿著扇子給孩子扇。

林棟哲乖乖站在角落裡,屁-股撅地老高。

與此同時,莊超英也闖了進來,大聲嚴厲地斥責著鵬飛。

“你跟我說清楚,到底跑出去幾次了?”

“剛才不是挺能的嗎?這會兒啞巴了?”

黃玲也氣得渾身發顫。

“說話,還敢不敢了?”

黃玲也幫腔。

“你認不認識人家,就上人家的車。你要出了事,我們跟你媽媽怎麼交代?”

“別廢話了,打吧。”

啊啊啊!

招待所的兩個房間發出了淒厲的慘叫。

“走了個圖南,來了個鵬飛,這表兄弟差別也太大了。”

“我看鵬飛這孩子,猴得很。”

林武鋒打得累了,坐下來喝口水。

“棟哲和鵬飛那是半斤八兩,誰也別說誰。”

宋瑩還是向著自家孩子。

“鵬飛可比棟哲淘多了,棟哲頂多算個竄天猴,鵬飛就是齊天大聖。”

“烏鴉就別嫌豬黑了。咱倆看鵬飛,就跟莊老師和玲姐看棟哲一樣。”

林棟博跟宋編輯談了半截,立馬折回屋。

進屋便看到林棟哲。手捂著屁-股一個勁兒嚎叫。

問清楚了情況之後,林棟博生平第一次撒了謊。

“那不是我給他寫的,那是他自己寫的。”

“別打了,爸媽,你們冤枉棟哲了。”

林棟博拉過來林棟哲,扒開褲子一看,屁-股紅腫。

“等著,我給你買點紫藥水。”

林棟博走後,宋瑩朝林武鋒遞了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