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宴會接近尾聲時,絲竹聲仍悠悠迴盪,舞姬們的綵衣還似雲霞飄動,可趙瑾萱心中清楚,收網時刻已然來臨。她微微蹙起眉頭,手輕輕搭上額頭,對身旁的翠柳輕聲說道:“本宮突感頭疼欲裂,這身子實在是乏累得緊,怕是不能再繼續招待嬤嬤們了。”翠柳心領神會,趕忙高聲宣告:“諸位嬤嬤,娘娘身體不適,這宴會便提前結束了,還望嬤嬤們海涵。”

待眾人散去,她眼中的溫婉瞬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冷峻與決絕,低聲吩咐侍衛:“走,此刻就去李嬤嬤住處,莫要讓她有機會銷燬證據。”

一行人腳步匆匆,穿過曲折迴廊,燈籠的微光在夜色中搖曳,映照著趙瑾萱緊繃的面容。她心中暗忖:“李嬤嬤,你這幾日的張狂,今日便要付出代價。這東宮,容不得你這般吃裡扒外之人。”侍衛們面色凝重,緊跟其後,鎧甲碰撞發出細微聲響。

不多時,便到了李嬤嬤住處。房門緊閉,透著幾分死寂。趙瑾萱抬手示意侍衛上前,侍衛們迅速將屋子團團圍住。趙瑾萱高聲道:“李嬤嬤,開門!”屋內先是一陣慌亂的響動,片刻後,李嬤嬤顫抖著聲音回應:“娘娘,這麼晚了,有何事啊?”“哼,事到如今,你還敢佯裝不知?開門!”趙瑾萱聲音冷硬如冰。

李嬤嬤心知大勢已去,卻還存著一絲僥倖,緩緩開啟門,擠出一絲笑容:“娘娘,這是怎麼了?”趙瑾萱徑直走入屋內,目光如炬,掃視一圈,看到那凌亂的床鋪和半開的暗格,心中更加篤定。她猛地轉身,將賬本甩在李嬤嬤面前:“看看這是什麼?你與貴妃宮往來的明細,樁樁件件,可都記在上面。”

趙瑾萱蓮步輕移,緩緩靠近,每一步都似踏在李嬤嬤的心尖,高跟鞋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響,在這寂靜的屋內仿若聲聲驚雷。直至近前,她微微仰頭,目光居高臨下地審視著李嬤嬤,手中緊緊攥著那本足以定李嬤嬤罪的賬本,冷笑道:“哼,看看這是什麼?你與貴妃宮往來的明細,樁樁件件,可都記在上面。”說著,她猛地將賬本甩在李嬤嬤面前,賬本“啪”的一聲砸在地上,揚起些許灰塵,仿若驚堂木敲響,宣告著李嬤嬤罪行的敗露。

李嬤嬤臉色慘白如紙,眼睛死死地盯著地上的賬本,手哆哆嗦嗦地撿起,翻看幾頁,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跪地求饒:“娘娘,老奴知錯了,是老奴豬油蒙了心,求娘娘饒命啊!”

趙瑾萱怒目而視,眼中的怒火仿若能將李嬤嬤灼燒殆盡:“饒命?你竊取東宮財物,私通貴妃,妄圖擾亂東宮秩序,可知這是何罪?”

李嬤嬤涕淚橫流,磕頭如搗蒜:“老奴只是一時糊塗,受了貴妃蠱惑,想著能撈些好處,沒想過會害了東宮……”

趙瑾萱冷哼一聲,厭惡地別過頭:“你既知東宮安穩不易,卻還為一己私慾鋌而走險。這賬本便是鐵證,還有侍衛剛從你暗格搜出的信件,你與貴妃謀劃之事,全都敗露。”

李嬤嬤絕望地看向那暗格,心中懊悔萬分,此刻她才明白,自己的一舉一動,早就在趙瑾萱的掌控之中。

趙瑾萱深吸一口氣,平復情緒,對侍衛道:“將她押下去,等候處置。這東宮,往後定要肅清此類亂黨,再不容許這般腌臢事發生。”

侍衛們應諾,押著李嬤嬤離去。在確鑿無疑的證據面前,李嬤嬤面如死灰,雙腿一軟,徹底癱倒在地。她知道,再做任何抵賴都已於事無補,那賬本上的明細、暗格裡搜出的信件,如同枷鎖一般,將她的命運死死鎖住。過了許久,她才顫抖著雙唇,聲音沙啞乾澀地開口:“娘娘……老奴……老奴全招了,這一切……都是受貴妃指使。”

趙瑾萱微微眯起雙眸,眼中寒光閃爍,她早就料到背後定有主謀,卻未曾想竟是貴妃如此大膽,竟敢在東宮興風作浪。“細細說來,若有半句隱瞞,定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