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出於關心,或許是出於好奇,又或許出於更多道不清的原因。

白么么有些不死心的再次將耳朵貼近些,想要聽清的小孩夢中囈語的內容。

因著太全神貫注了,並沒有注意到脖子上戴著的玉佩隨著她的動作,從領口滑落出來,落在了床上人的脖頸上。

跟白么么一樣沒有實體的玉佩就像一道虛影慢慢的沒入了小孩身體裡,等她察覺到不對勁時,已經晚了!

白么么瞪大眼睛,裡面滿是驚懼恐慌,在她身體徹底沒入小孩身體前一刻,她直覺要完了。

短短的一兩秒功夫裡,腦中閃過好幾個問句。

嗚嗚,她要是奪舍了小石的身體,那小石的靈魂會不會直接被她擠出身體?

要是沒有,她還能自己從小石身體裡出來,將身體還給小石嗎?

小石醒來會不會被嚇壞了呀?

好想爆粗口,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要是她真的永遠被困在小石身體裡……

白么么再次恢復意識睜開眼睛時,眼裡,臉上,腦門上,全都寫滿了懵逼二字。

我是誰?

我在哪兒?

我要幹什麼?

經典的靈魂三問在白么么腦中飄過。

沒給她太多思考的時間,前方屋裡觥籌交錯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

白么么一時也顧不得思考她不是被吸進小石的身體裡了,怎麼會出現在這個陌生地方。

察覺到酒桌上有人側過頭來,透過敞開的窗戶朝她這邊看來。

先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白么么條件反射的蹲下身來躲避對方的視線。

“幹他孃的,天寒地凍的,誰把窗戶開啟了。”

接近一米九,粗壯如熊的中年糙漢從凳子上站起來。

動作幅度有點大,直接將身後的凳子帶倒了,發出砰的一聲。

酒桌上的其他幾個男人被這突然地動靜嚇到了,紛紛各種爆粗口。

那罪魁禍首中年糙漢也一起加入爆粗口行列,只是他倒是還記得為什麼站起來。

腳步虛浮,踉踉蹌蹌的走過去,動作粗魯的將窗戶關上,又是砰的一聲,同時震落了些窗邊樹上的雪。

等窗戶被關上後,白么么才重新站起身來開始打量四周環境。

她此時應該是在一處大戶人家的宅院中。

目之所及,有假山,有湖,還有湖心亭……

假山上落滿了雪,湖面上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白么么……她是不是忘記什麼呢?

變故一茬接著一茬的,白么么同志腦子一時也跟著掉線了。

就這外面的情況,她穿著夏衣竟然感覺不到冷,這說明什麼?說明什麼!!!

是莫名其妙到了這個莫名其妙的地方沒錯,可她依舊是靈魂狀態。

屋裡的人根本看不到她,所以她剛剛躲什麼躲呀,真傻。

白么么美滋滋的想,有這點優勢就是好。

她幾步走到不斷有各種嘈雜聲音傳出來房間門前,身體直接穿門而入。

房間裡佈置裝飾就一個字“壕”,白么么簡單掃了眼,就將視線落在酒桌上的幾人身上。

不大的圓桌上坐著五個男人,穿的衣服款式很有年代感,白么么心中有了猜測。

當她視線落在五人中身量頎長,卻不似其他四人,不是糙漢子就是油膩大肚腩,一副溫潤如玉書生模樣的男人臉上時,瞳孔驟縮了下。

這人……長得和小石,或者說長大後的小石竟然有六七分的相似。

白么么腦中冒出了一個答案來,這人很大可能就是小石的父親。

幾人吃菜的吃菜,喝酒的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