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感覺這事兒越來越有蹊蹺,便又問:“這地主姓甚名誰呢?”

這一問,女子像是被觸到了什麼敏感的地方,剛說了個“姓”字,就趕緊把話嚥了回去,然後東拉西扯地把話題岔開了,說:“交租子都是我丈夫去辦的,我不太清楚。”劉大人一聽,就知道這女子話裡有話,正想著怎麼變著法兒套出她的真話呢,就聽到這女子說:“青兒,拿點錢打發先生走吧。”

青兒答應一聲,不一會兒就拿了一百錢過來,笑著對劉大人說:“先生,您把卦禮收下吧。”劉大人心裡想著,如果不收這錢,恐怕會引起她們的懷疑,於是便站起身來,接過錢放在了腰裡。這時候,又聽到那女子說:“青兒,把先生送出去吧。”

青兒走到劉大人跟前,不耐煩地說:“道爺,您看您也算出了卦,就趕緊‘兩個山字垛起來——請出’吧!”劉大人眼珠子一轉,故意裝作神秘兮兮的樣子說:“哎呀,不好!我瞧你們這院子裡邪氣重得很吶,怕是晚上會有鬼怪出沒。”青兒一聽,呸了一聲,說:“你可別瞎說,淨說些喪氣話,我們家好端端的怎麼會有鬼呢?你這不是存心嚇唬人嘛!趕緊走,別在這兒囉嗦了,再不走,我可就把你推出去了!”說著,就把劉大人送出了街門,“哐當”一聲關上了門,青兒回屋去了,這事兒暫且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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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劉大人出了門,仔細地瞧了瞧這院子周圍的環境,只見西邊有個小小的土地廟,門對面有四五棵棗樹,門樓是青灰抹的。劉大人暗暗記住這些,然後邁步往前走。

一路上,劉大人一邊走一邊琢磨:“這女子說話遮遮掩掩的,肯定大有文章,這裡面一定有隱情。等我回到衙門,就派馬快去查個清楚。要是能找到真相,就能救那店家的命,也算是為老百姓做了件好事,不然可就對不起乾隆爺對我的信任了。當官要是不為民做主,那可真是‘佔著茅坑不拉屎——白拿俸祿’了。”

劉大人正想著呢,不知不覺就到了衙門附近。他還是像來時一樣,從後門悄悄地進了衙門,張祿早就迎了上來,趕緊伺候劉大人喝茶。

劉大人喝了幾口茶,放下茶杯,對張祿說:“張祿啊,你快去把承差陳大勇給我叫來,我有事兒要問他。”張祿連忙答應,轉身出去了。

這陳大勇又是何許人也呢?原來啊,在劉大人還沒到金陵江寧府上任的時候,就聽說衙門裡有個好漢叫陳大勇,這人三十五六歲,長得五大三粗,相貌堂堂,是個武舉出身,還做過一任運糧千總呢。不過後來因為押運漕糧的時候出了點岔子,把千總的官職給丟了。沒辦法,他就到江寧府衙門當了一名承差。這陳大勇可沒少幫劉大人辦大事,後來劉大人還提拔他做了河南襄城的都司呢。

張祿按照劉大人的吩咐,不敢有一點耽擱,來到承差房外,扯著嗓子喊道:“承差陳大勇!大人傳你,在內書房等著問話呢!”話剛說完,就聽到屋裡有人“哦”了一聲,接著門開了,陳大勇走了出來,和張祿一起往裡面走。

不一會兒,就到了內書房門口。張祿說:“你在這兒等等,我先去通報大人。”陳大勇就在門外站著。

張祿掀開門簾走進書房,給劉大人行了個禮,說:“大人,奴才把陳大勇帶來了,正在外面候著。”劉大人說:“讓他進來。”

張祿轉身出去,對陳大勇說:“陳大勇,大人叫你進去問話。”陳大勇答應一聲,走進書房,也給劉大人行了個禮,說:“小的陳大勇,見過大人。”劉大人擺了擺手,示意他站起來,然後說:“陳大勇啊,本府現在手頭有一樁人命案子還沒結,都是上元縣那幫人沒本事,讓好人受了冤屈,壞人還逍遙法外。本府要是不把這事兒查清楚,給老百姓一個交代,怎麼對得起乾隆爺給我的這份官職呢?這件事得靠你去辦,千萬不能讓外人知道。要是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