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村頭田間一片金黃,正是麥浪滾滾、收割正忙的時候。杜澤和兄弟們的酒廠生意紅火得不得了,可他心裡頭惦記的還是家裡的幾畝薄田和辛勞的母親。於是,一有空閒,他便和母親一道在麥田裡揮汗如雨,收割著這一年的希望。

雖然現在酒廠經營的紅紅火火,可杜澤和兄弟們依然每月領著200元的工資,老三負責具體工作除外。每月自己留下100元,剩下的100元都交給了母親。一九九一年的光景,這樣的待遇在村裡可算得上是頂呱呱了。要知道,老爹在水泥廠埋頭苦幹了十五年,一個月到頭也就一百三十六塊大洋,而醉仙酒廠裡的普通工人,一個月能掙個一百六,這在當時已是讓不少人眼紅的好差事。

杜澤不止一次跟父親提起,想讓他老人家也到酒廠來,乾點輕省點的活計,享享清福。可父親那倔脾氣,說什麼也不肯,生怕給兒子添麻煩,更怕外頭人說他沾了兒子的光,丟了老臉面。唉,這就是咱北方爺們兒的骨氣,硬氣得很!見父親如此堅持,杜澤也就沒再多勸,心裡頭卻是既敬佩又心疼。

好在母親江琴現在日子悠閒,早年間擺的小攤兒也不擺了,地裡有活就乾點,沒事就坐在家門口,和左鄰右舍的大娘嬸子們拉家常。說來也怪,母親現在可喜歡這樣的日子了,尤其是當人家誇起她那有出息的兒子時,她那張臉啊,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心裡頭比吃了蜜還甜。

看著母親這般滿足的模樣,杜澤心裡頭也暖洋洋的,覺得這樣的生活才更有意義。他暗暗想著,只要能讓家人過上更好的日子,自己再苦再累也是值得的。而母親現在的生活狀態,不正是他一直所期盼和努力的方向嗎?

這天清早,杜澤踏著晨露,飛快地上了山。他因為新廠籌建已經好幾天沒上山了。山裡空氣清新,鳥鳴聲聲,彷彿連大自然都在為他的勤勉喝彩。來到師傅那簡陋卻充滿古樸氣息的小屋前,杜澤整了整衣襟,恭敬地喊了聲:“師傅,弟子來了。”

師傅聞聲而出,目光中滿是慈愛與期待。他先是繞著杜澤走了幾圈,細細打量,隨後伸手輕輕一搭杜澤的臂膀,那是檢查他近來苦練“分筋錯骨手”的成果。一番試探後,師傅的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點頭道:“嗯,不錯,進步顯著,手勁更穩了,筋骨也愈發靈活。”

見師傅滿意,杜澤心中竊喜,但面上仍保持著謙遜。師傅見狀,話鋒一轉,問道:“阿澤啊,你最近那彈石子的功夫,可有長進?”

杜澤一聽,立刻精神一振,他知道這是師傅在考驗他的另一項技藝。他蹲下身子,在腳邊隨意撿起一顆圓潤的石子,拇指中指輕輕一夾,氣定神閒,彷彿那石子已與他心意相通。隨著他手腕輕輕一抖,石子如同離弦之箭,嗖的一聲,劃破空氣,穩穩落在了不遠處,估摸著得有七八米的距離。

師傅見狀,微微一笑,但那笑容裡卻藏著幾分嚴格:“杜澤啊,你這彈石子的功夫雖有小成,但還差點火候。要知道,真正的高手,一彈之下,石子能飛出十米開外,且力道不減,精準無比。不過你也不必急,你已經走在了正確的路上,進步之快,為師都看在眼裡。”

杜澤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同時也暗暗下定決心,定要加倍努力,不辜負師傅的期望。他躬身行禮,感激道:“多謝師傅指點,弟子定當勤加練習,不辱師門。”

師徒二人相視一笑,那份默契與溫情,在這清晨的山林間,顯得格外溫馨。

師徒二人正在練功之時,杜澤眼尖看到山下有不少人走了過來。呼呼啦啦竟然有二十來號,一看就是軍人打扮,起初師徒二人還以為是二師兄又來了,可是當眾人走到近前一看不是二師兄,為首一人約莫四十五六歲,身高175左右,戴副眼鏡,非常清瘦,文質彬彬的好像一個學校的老師一樣。杜澤不認識,可是林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