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樣?”

周萬豪也算是閱人無數了,可他發覺自己根本看不透眼前這青年。

越看他越覺得心顫,這就是一個深淵,無法被長久凝視。

“不是我想這樣,而是你要怎樣,別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針對徐家的人是你,給徐家做局的人也是你,坑殺徐家的還是你。”

方正淡淡道:“你女兒還想要毀掉徐芷若,眼下自食惡果也是咎由自取。從始至終徐家貌似都沒得罪過你吧?怎麼,只允許你對徐家下手,還不允許徐家還手了?要不要我現在把脖子伸過來給你砍?”

周萬豪臉色一僵,清楚感受到源於方正身上散發出來的可怖殺氣。

再聯合剛剛方正恐怖實力的彰顯,他絲毫不懷疑方正也能一刀砍死他。

什麼人裝腔作勢,什麼人用憤怒掩蓋心虛,什麼人又不可招惹。

他還是有數。

“我來這裡,只是告訴你一個很膚淺的道理。”

方正聲音很平靜,可卻讓周萬豪心神墜入冰窖。

“你周家是比徐家強大,更聯合曲家設下不可逆轉之殺局,但也別遺忘,這世間手段萬千,可大道至簡,真正最粗暴最直接的手段,往往才最具殺傷。”

“這手段就是我手中的刀。”

方正手掌一動,一把西瓜刀就架在了周萬豪脖頸上,上面的血水也碰到他肌膚,並還將他的脖頸也劃破,冰涼感,殺氣,還有死亡的威脅一同混合包裹而來。

周萬豪全身緊繃,一點也不敢動彈,身體更止不住的在微微發顫。

先前的滔天盛怒,也都在方正近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地上婦人更是不知滾向了何處,半句話都不敢多逼逼。

真正被刀架在脖子上後,人才會清晰意識到什麼叫做,恐懼。

這就好比口嗨鬼碰到了真實哥。

刀架在脖子上,他敢嘴硬半句,就是死!

“你可以不講仁義道德,肆意下手針對。我也可以殺上門來,滅你周家滿門。”

方正對他咧嘴一笑,“絕望嗎?憋屈嗎?是不是覺得這是合法社會,我不能這樣做?但現實就這樣殘酷,我有這樣的實力,我真能做到。”

“我也不想走到這一步,但你周家實在欺人太甚啊,那就不好意思了,既然不給徐家活路,挺好,那你們就先死好了。”

周萬豪沒說話,但額頭上已經滑落下來一顆又一顆豆大的汗水。

他內心並沒有表面上那樣的平靜。

“雖然,但是。我還是希望你冷靜一下,事情還沒糟糕到那一步。”

周萬豪勉強維持著鎮定,可聲音還是有些發顫。

“你有實力屠戮我周家滿門,我絲毫不懷疑,更不會拿我周家滿門去賭你敢不敢。”

周萬豪低聲道:“但這畢竟是法制社會,你真殺了我周家全家,你也難逃一死,所以沒必要,這件事我周家錯了,我周家向徐家道歉,並加倍償還坑徐家的錢財,你看如何?”

“你的話有幾分可信?”

方正微笑,不為所動,“你我都是成年人了,我好不容易才殺上門來,倘若不做點什麼就走,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真的老實,而不是事後瘋狂報復我?”

周萬豪滿臉嚴肅,“我不會拿我周家人的性命和未來去賭——”

“廢話不多說了,我來這你周家的確不是真來殺你滿門的,而是來解決問題。”

方正掏出一個隨身碟丟給周萬豪,“走吧,進房間聊,順便看個東西。”

周萬豪接住那隨身碟後,似乎已經意識到這裡面是什麼東西,身軀猛地一震,眼眶欲裂,緊緊捂住胸口,如要吐血。

果然,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