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涼的大地之上,了無人煙,微風吹過,捲起些許樹枝和灰塵,讓這片孤寂的世界更顯蕭條。

目光隨著飛揚的樹枝移動,可以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完全荒蕪,其實還是有一些矮小灌木灌木存在的。

這些矮小的灌木宛如大自然隨意灑下的綠色顏料點,勉強為這片毫無生機的世界點綴出一絲微弱的色彩。

在一個高達十幾米的懸崖峭壁之下,生長著一片相對較為茂密的灌木林。

原本這裡的灌木林應該是鬱鬱蔥蔥、生機勃勃的,但此時,灌木林的中間位置卻出現了一塊慘不忍睹的區域。

那裡的灌木叢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無情地碾壓過一般,變得東倒西歪、支離破碎,與周圍完好無損的部分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沿著這些明顯的痕跡望去,可以看到在距離灌木林不遠的地方,側翻著一輛看上去極其簡陋的車輛。

它就那樣靜靜地躺在那裡,似乎在訴說著一場驚心動魄的故事。

突然,一聲痛苦的呻吟打破了這份死寂:

“啊,頭好痛!”

緊接著,只見一個身穿斑點迷彩服的青年男子搖搖晃晃地從翻倒的車輛旁邊掙扎著站起身來。

此時此刻的他,模樣可謂是狼狽至極。他的身上佈滿了一道道或深或淺的傷痕,這些傷口都是由那些鋒利的灌木枝條以及堅硬的石頭造成的。

不僅如此,他的額頭處也受了傷,鮮血正源源不斷地順著頭盔的縫隙向外流淌。

隨著他身體的輕微晃動,一滴滴鮮血滑過他的眼眸,隨著眼角再滴落到地面上摔成幾瓣。

這個人便是死裡逃生的王宇。

此刻的他只感覺自己的腦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的一切事物都好像在不停地搖晃,視線當中的一切都是血紅色一片,讓他根本無法看清周圍的真實情況。

“我是誰?我在哪?我在幹什麼?”

這三個如同魔咒一般的問題,接二連三地在他腦海之中不斷浮現。

剎那間,他只覺得自己的大腦猶如陷入了一場可怕的風暴之中,一片混沌不堪,所有的思緒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肆意揉捏、撕扯著,讓他根本無法理清頭緒。

然而,無論他怎樣努力地去回想,那些至關重要的記憶就好似沉入了無底深淵般遙不可及。

甚至就連最為基本的——自己的名字,此刻對他來說也是一個難以解開的謎團。

他艱難地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試圖擺脫這令人窒息的迷茫感,可這卻是無濟於事。

無奈之下,他只得緩緩地靠著側翻在地的吉普車身坐了下來,伸出雙手在自己身上不停地摸索著。

經過一番摸索後,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因為他成功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盒香菸以及一個打火機。

他動作嫻熟地點燃了一根香菸,然後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當那煙霧順著喉嚨滑進身體時,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原本沉重且昏沉的腦袋,也似乎在這一刻漸漸地恢復了些許清明。

時間就這樣一分一秒地悄然流逝,每一分鐘他都能感覺到自己的體力正在一點點地得到恢復。

當第五根香菸燃燒到盡頭時,他輕輕一彈,將手中那已經快要燒到手指的菸頭遠遠地拋飛出去。

緊接著,他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開始仔細地繞著側翻的吉普車檢視起周圍的情況來。

突然間,一道趴伏在車輛前方十餘米處的身影毫無徵兆地闖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這道身影橫臥在地面上,顯得那樣突兀和引人注目。

王宇心頭一緊,毫不猶豫地邁開大步朝著那道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