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他的修行資質怎麼可能如此之好!

竟然,竟然……奪了魁首!

忽然,一旁有校尉輕聲呢喃道:“是了,他確實是半途才來的……”

朱海昌猛地轉頭望去,便發現是一名自己熟識的稷山縣校尉,此刻神情失魂落魄,彷彿是想起了某種震駭的畫面,表情還留有無措的餘味。

“……而且,他只花了一刻鐘,還是兩刻鐘,便完成了考核。”

“我,我們卻花了足足三天……”

稷山縣的校尉神情失落,咬牙輕聲道。

然而話語聲音雖低,卻絲毫逃不過周圍乃至朱海昌的耳目聰明。

所有人都聽到了這荒謬的內容。

兩刻鐘,便完成了考核?

他們不相信每一道石門內的難度會相差這麼大,既然皇朝巡使說是限時三日,那便應當就是算好了三日恰好足夠,怎麼會容許有人一兩刻鐘便完成考核?!

這是不可能的事!

然而當許多人看向那些熟識的校尉,那些確實進入了修行石門內進行第二輪考核的好友時,卻發現他們無一例外,盡數默然不語。

似乎在進行一場無人反對的預設儀式。

這意味著,剛才那名校尉說的,都是真話。

於是許多剛準備張開嘴想要反駁的校尉,此時卻彷彿被什麼東西哽住了喉嚨,想說的話被死死嚥下了肚子。

朱海昌更是手腳冰冷,法力流轉彷彿都僵硬萬分,一種不好的預感悄然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他忽然便想起了他們的賭約。

“這不作數!我們賭的是學海石門,即便你在修行石門內奪魁,也不算我們的賭約!”朱海昌握緊了拳頭,高聲道。

此刻,他的內心充滿了事情超出預料的,不可控的恐慌,就像是看到了一個一直以來視作螻蟻的人忽然變成參天的巨人一般恐懼。

——即便他只是個區區校尉親隨。

卻沒想到王守庸聽了,只是依舊平靜地點了點頭,道:“自然不算我們的賭約,我們只賭了學海石門內的結果。”

“沒,沒錯!”朱海昌眼睛一亮,胸中的興奮又突然燃起,高聲道。

在修行石門內奪了魁又如何?

資質再好又如何。

我們賭的是學海石門的結果!

他既然能在修行石門內奪魁,那便意味著在學海石門內花費的時間極短,絕無可能比自己還要好!

就算是修行天才,也沒有道理同樣精通妖魔之事……

想到這裡,朱海昌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臉上再度掛起了胸有成竹的笑容,他已經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學海石門的考核結果了!

他要看這個小崽子跪在地上對他認錯!

既然是修行天才,那這結果便更值得期待!

但注意到朱海昌的視線,王守庸只是淡淡地笑了笑,輕聲問道:“這是劫後餘生的後怕,還是高興?”

朱海昌沒有回答,他只是捏緊了拳頭。

看到王守庸這副表現,他莫名地便又有了些慌亂,卻又實在不敢相信,王守庸在學海石門內,還有超過自己的可能性。

這怎麼可能呢?

然而王守庸的下半句話便說出了口。

“抬頭看看吧……”

朱海昌抬起了頭,只見天空之中,密密麻麻的金光已然排布完了修行石門內的結果。

時間彷彿變慢了。

王守庸的話語還在繼續,宛若魔鬼低語:“我說了……”

戴同化在空中死死盯著王守庸,法力一揮,空中便出現了第三道石門的考核結果。

“第三道石門,考核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