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嗎?

然而軒轅煜卻只是搖了搖頭,略微皺眉,腦中驀地閃過了一個片段。

他忽然想起了自己在靈虛空域內聽到的話,還未傳達給王守庸。

於是他說道:“此人先前說,自己有一門與妖魔換命的法門,若……若你真覺得他未死,那必定是這法門在其中作祟!”

若放在平時,一個區區化氣境界與他的判斷截然相反,他一定是嗤之以鼻的,但說出“他沒死”的是王守庸,這個宛若兇獸的少年,那他便還真的猶疑不定了起來。

“與妖魔換命?”王守庸微微一頓。

他雖然沒法和眾人解釋,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方才在擊碎典吏肉身的瞬間,他便吃了幾塊肉下肚。

畜生他要殺,肉他也要吃!

但面板上卻沒有浮現出任何新的詞條。

鎮玄境界,應當是會給他全新的五個詞條才對。

但一個都沒有,便意味著他的拳頭落了空,入口的是不知什麼肉。

在眾人惶恐不安的神情中,只見當空的那個少年沉思了片刻,便緩緩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

話音落下,他便向下方落了下去。

軒轅煜一愣,也跟著落了下去——他身上傷勢頗重,也著實需要調養一番。

遠處,戴尚書躺在一處坑洞處昏迷不醒。

胡承平遍體鱗傷,血流如注。

司徒兄妹倒是隻有些輕傷,但同樣疲憊不堪。

應半青好整以暇,眼神卻是渙散地看著空處,嘴唇微動,也不知是不是被嚇破了膽子。

其餘校尉重傷的重傷,死的死,還存活的各位都是心神俱疲,恨不得即刻便昏睡過去。

在一片血海中,經歷大戰過後的一片狼藉著實令人唏噓不已——軒轅煜落入了人群中,環顧一圈四周,心中莫名一嘆。

原以為此次前來,是引蛇出洞,引的是京都的某些老蛇,但沒想到卻差點陷入了死境。

此次回去……

他的心神不由地發散了起來。

然而他卻沒有注意到,人群之中,一個斷臂的青年,眼神陰冷,低斂了眉目垂手而立。

在人群中,是那麼毫不顯眼——尤其是他的身上,也有著屬於妖魔的血跡斑駁,傷痕累累,彷彿方才就與眾人在一同搏殺妖魔一般慘烈。

藏在百餘人中,徹底斂去了某些陰沉氣息,低調異常。

他的心中深沉如水,連看也是不敢看王守庸一眼,只是暗暗地瞥了一眼毫無所覺的軒轅煜,悄悄地便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好像沒有被發現……

典吏的心中悄然落下了一塊大石頭,一股劫後餘生的暗喜情緒,從他的心底緩緩升騰而起。

此刻他的肉身,已然變作了季長文的肉身——這個一直跟隨著他,只希望透過進化妖魔,晉升感玄的斷臂青年,與他同流合汙的最佳下屬!

本以為永遠不會用上這道後手,沒想到最終還是用上了。

典吏眼底閃過一抹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