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不用。”

如此硬氣的姿態,顯然超出了白青雪和莊芷荷的預料。

莊芷荷看著王守庸破損的衣物和沾染滿身的鮮血的背影,忍不住道:“你可知這小亂淵內妖魔橫行,輕易便能遇到化形乃至感玄妖魔。”

“一旦遇上大妖,性命朝夕不保!”

王守庸頭也不回,擺了擺手道:“我知道。”

“那你還要在此處逗留?”

話音落下,王守庸什麼也沒回答,只是一味地向前走去,身形很快就消失在了深沉的迷霧中,阻隔了兩人的感知。

見到王守庸這不知死活的模樣,白青雪翻了個白眼,嘟噥道:“嘴還挺硬,罷了,你要找死,我們何苦攔著你。”

說罷,便拉住了莊芷荷的手臂。

“師姐,我們走。”

“不急,或許他是嘴硬,但若因一時面子丟失了性命,豈不枉死?”

說著,莊芷荷便浮身向著王守庸離去的方向飛去,口中還開口道:“那少年,莫要逞強……”

話還未說完,穿過迷霧後,她卻忽然像是被卡住脖子的鴨子一般,聲音戛然而止。

這時,白青雪察覺到了師姐的異樣,便來到了莊芷荷的身邊,順著她的視線望向下方,眼神陡然凝固。

只見下方空空蕩蕩,除了滿地的髒汙和雜草叢生的灌木,哪裡還有半點人影?

就在一息之前走入迷霧中的少年身影,此刻竟然消失無蹤!

……

……

一個時辰後,小亂淵內。

王守庸獨自穿行在迷霧中,小心翼翼地不發出任何動靜,默默催動《斂玄法》,將自己與周身的環境融為一體。

方才遇到的兩名女子,顯然不是渭河縣或者臨水縣人,看起來,更像是從更遠的地方來的修行者。

但無論是那名年紀更小的女子出手,還是那名更好看的女子周身環繞的道印,都讓王守庸摸不清深淺。

他感知不到任何天地之氣催動的波動,只能隱隱地從兩人的身上察覺到一抹危險的氣息。

因此,他無法判斷面前那兩人的境界究竟如何。

但想來是不會低的。

就算自己能將那些化形妖魔一隻只殺了,卻也絕對做不到像那名少女一般輕鬆隨意。

別說他現在法力被制,就算是全盛時期,王守庸面對這樣的狀況,都會謹慎幾分。

他從來都知道,比妖魔更可怕的是人心。

與其與兩名看似好心卻不知深淺的陌生人同行,不如去面對絕對惡意同時也可知強弱的妖魔。

面對後者,起碼他心裡會更有底一些。

“也不知道現在胡校尉是否在天上看著。”

王守庸默默抬頭望天,卻察覺不到半點氣息。

正想著,腳下卻傳來了土石碎落的聲音,許多細碎的石子出現在腳底,王守庸正待想往前邁出一步,卻忽然察覺到了什麼,急忙停步。

一道淺淡的花香,飄入了他的鼻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