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智境之前但永遠開不了智,從臨水縣去往京都最多不過兩日,最適合用來做一些傳達書信的事。

司徒問風將書信綁在斷鴻鷹的背部,繩子纏繞幾圈,確信扎穩不會掉落後,便拍了拍它的腦袋。

於是又是一陣撲稜,這隻斷鴻鷹便如同出弦的利箭一般直衝天際。

“希望家裡儘快來人。”

窗邊,兩人在心中默默想著。

……

……

兩天後。

京都,天啟鎮國右將軍司徒府。

高牆紅瓦,鱗次櫛比已然不夠形容司徒府邸的豪華,其內建築高低錯落,傍山而建,四通八達,光是銘刻法陣的小院都數不勝數。

在京都坊間流傳著這樣一句玩笑話。

倘若有一路人隨意從府前路過,隨意一眼看到了一隨意之物,將它從司徒家門前撿起來帶回家,後半輩子就衣食無憂了。

雖然誇張,卻是司徒家在京都之內地位顯著的明證。

這一日正午,高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徑直落在了司徒府門牆之上,看其外形,正是司徒問風放飛的那隻斷鴻鷹。

斷鴻鷹落在院牆上,也不鳴叫,也不動彈,宛若一個筆挺的雕塑,眼神銳利靈動,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府內一處廳堂中,司徒瑞澤和司徒天元正端坐在桌案兩側,在他們的身邊,擺放了一副棋具。

兩個青年的中間,黑白兩色縱橫交錯,圍吃打殺,每一顆子無不殺氣凜然。

“二哥還不認輸?此局我已算過了,我勝一又四分之一子,請二哥莫要糾纏了。”

“哦?可我分明算出官子結束,天元你差我半子,這是怎麼回事?”

“呵呵呵,二哥,你還是一如既往的臭棋簍子。”

“呵呵呵,天元,我看你也不賴。”

兩人臉上掛著和善的笑容,可手指都緊緊攥著棋子,眼睛死盯著棋局,誰都不想認輸。

棋局已然到了廝殺最激烈的時候,黑白棋子大龍交錯,足足有八條之多,如此局面下,他們已然沒法透過目算算清楚官子結束後最後的結果。

但司徒天元卻冷笑著催促道:“二哥,怎得還不下,莫非是也算清最後輸慘了的結果?”

司徒瑞澤則答道:“觀棋不語,天元你還是太急躁了。”

說著,司徒瑞澤手指還一邊敲擊棋盤,腦中瘋狂轉動。

然而足足過了一刻鐘後,他才終於發現,落後的人竟然還真是自己。

抬起頭來,司徒瑞澤就對上了司徒天元似笑非笑的眼神。

“二哥算清了?”

“呵……”司徒瑞澤臉上擺出不屑的笑容,心裡卻徹底涼了下來。

莫非這局又要輸?

就在這時,一聲似有似無的尖銳鳴聲忽然響了起來。

“是斷鴻鷹!出什麼事了?”

司徒瑞澤臉色一喜,當即起身向外走去,手若有似無地撐在了棋局之上。

“天元你先下著,我去去就回!”

說罷,步履匆忙,人已出了廳堂。

司徒天元冷笑著搖了搖頭,視線重新落在棋局上,臉色陡然凝固。

只見棋局一角,一個碩大的掌印印在上方,縱橫線路已然被破壞,棋子也悄無聲息碎成了齏粉。

幾息之後,一聲怒喝從廳內響起。

“膽小匹夫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