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很坐得住,反正中蠱的又不是她一個人,大不了一起死就是了。

第二天,陸無咎還是沒有動靜,連翹有點坐不住了,該不會他當初說的是真的,這蠱真的拿他沒辦法吧,那豈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被拿捏了?

第三天,陸無咎依舊沒有動靜,連翹如坐針氈。她裝作巡查時不時去陸無咎所在 的縹緲峰轉一轉,可這個人毫無異常,竟然連看都不看她,連翹徹底慌了,不會吧,難道真的要她主動開口?

一連三天,連翹被搞得夜夜難眠,黑眼圈都快墜到地上了。

可她又實在拉不下這個臉去找陸無咎,只是晚上睡得格外不好。

這晚又是這樣,睡到半夜,她迷迷糊糊地轉醒,口渴得厲害,遂半夢半醒地爬起來摸索去外間倒水。

誰知杯子還沒拿起來,再抬頭,只見窗邊赫然站著一道黑影——

連翹半醒未醒,還以為是小賊,下意識抄起手邊的劍便刺過去。

然而那劍還沒觸及,只聽劍身微微錚鳴一聲,被兩指夾住,緊接著她的嘴也被捂住。

黑暗中傳來一個清冷的聲音。

“——是我。”

透過窗牖里灑進來的淡淡月光,連翹一抬頭,只見銀色的月光從頸線上流瀉下來,如玉山傾頹,春光乍洩,一直沒入微敞的領口。

她晃了一下神,才看出來這人是陸無咎。

瞬間心花怒放。

呵,嘴再硬又能怎麼樣,還不是來了?

連翹剛想出言嘲諷,卻發現陸無咎捂著她嘴的手微微有些發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覺得陸無咎噴薄在她頸側的呼吸也熱得厲害,好像……

似乎比她上一回更加嚴重。

不會吧!連翹樂極生悲,腦中浮現出一個不太好的猜想——

難道這個蠱還是會日益加深的?那這次他該不會要抱她吧?

結伴

這個猜想太可怕了。

連翹用眼神示意陸無咎她不會叫出來,示意再三,陸無咎才終於放開捂住她嘴的那隻手。

兩人一分開,連翹迅速用手背抹了抹嘴:“喂,你是不是症狀加重了,我怎麼覺得你比我上回要熱上許多?”

陸無咎微微垂眸,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手,只回了一句:“想太多。”

冷冷淡淡的樣子,差點讓連翹以為剛剛的熱度是錯覺。

“沒有麼?”

連翹納悶,卻沒有看到陸無咎優雅地擦完手後,背在身後的手指微微有些抖。

事實上,這蠱從傍晚便開始發作了,陸無咎一開始並不放在心上,只是慢慢的,每一根經絡都開始發癢,到了控制不住、目眩神迷的程度,才不得不往蓬萊峰來。

當然,連翹也是沒那麼好騙的,她思忖道:“不如我點燈看看?”

陸無咎立即制止,然而連翹手更快,輕輕一吹,瞬間燭火通明。

那一剎那陸無咎微微擋了一下,連翹卻眼尖地看到了他喉結上的汗,嚷嚷起來:“還說沒有,你都出汗了!”

要知道這人可是當初一人單挑三個大妖,泰山壓頂都不形於色的那種,能讓他出汗,至少也說明,他確實沒法招架了。

連翹陰陽怪氣起來:“喲,我記得前幾天某人不是還很傲慢麼,小小蠱毒,這就抵抗不住啦?”

陸無咎沒有半分打臉的意思,反而抿著唇:“你好像很高興?這蠱若是我沒記錯,下次便該輪到你了?”

連翹瞬間噎住。

好啊,威脅她是吧?

她笑眯眯:“我哪裡是高興,我分明是關心殿下啊,不知殿下這回感覺如何啊,也讓我有個準備。”

陸無咎語氣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