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一樣,完全沒注意到,還在?愣頭愣腦地問“她”剛剛發生?了什麼,怎麼會突然暈過去。

佔據了她身體的邪祟揉著眉心?說無妨,只是方才?和邪祟對陣躲閃不及,一不留神吸入了毒氣餘毒未清,然後又指了指西邊,說邪祟往那?個方向逃了。

老實說,這?邪祟靈智有限,學人?尚且有些僵硬,但打著餘毒未清的幌子周見南完全沒多想,拄著柺杖一瘸一拐地追了出去。

“……”

說好的多年?同窗情誼呢,這?麼假的語氣擺在?他面前他居然毫無反應?她說話怎麼可能這?麼矯揉造作?

連翹在?心?裡狠狠給周見南記了一筆。

緊接著守在?後面的晏無雙也衝了過來。

連翹頓時又燃起了希望,然而,同樣的說辭,心?寬的晏無雙跑的更?快。

“……”

連翹徹底沉默了,現?在?她還能相信誰?陸無咎嗎,更?不可能了吧?

此時,只見從遠處追邪祟未果回?來的陸無咎淡淡掃了“她”,問她沒事吧?又是一樣的話術,陸無咎頓了頓。

連翹此時已經絕望了,連晏無雙和周見南都發現?不了她的異常,她根本不指望陸無咎能發現?,於是不帶希望地用盡全力掙扎了一下,影子微微動了一下。

陸無咎神色平淡,果然也沒多說什麼,只是讓“她”回?房休息。

這?邪祟卻不願:“我沒事了,你我一起去追那?東西吧,它受了傷,八成是回?到西山休養了。”

連翹琢磨了一下它這?話,總算明白?這?東西為何?要?冒險上她的身了,原來它是被鎮上的屏障困住了,想要?讓和陸無咎一起出去好突破屏障。

這?可萬萬使?不得,萬一放虎歸山,外面天大地大,他們可就找不到它了!

幸好陸無咎並未答應,只是冷淡道:“不急,周見南和晏無雙已經去追了,等天亮再說。”

這?邪祟不得成行,只好同陸無咎回?去,兩人?對坐飲茶,燭火通明,將兩人?的影子長?長?投射到牆上,影子也是相對的姿態。

夜風柔吹,從窗戶裡吹拂得陸無咎的衣袍飛揚,影子也隨之晃動,一不留神剛剛撞到了被困在?自己影子的連翹。

連翹手臂登時癢了一下,霎時無比錯愕,什麼,原來身為一個影子和別人?的影子相碰時是有感覺的?

她以為是錯覺,但緊接著,那?影子又撞了她一下,微微癢麻,竟然是真的!

那?豈不是意味著她要?是被陸無咎踩一腳,也是會痛,甚至會死的?

這?可不行!她堂堂祁山連氏的大小姐豈能被人?踩死?這?死法?也太屈辱了吧?

連翹分外驚恐,一哆嗦連牆上的影子也抖了起來。

此時,陸無咎正在?給“她”斟茶,一邊倒一邊問她對捉這?邪祟有什麼想法?。

只聽這?邪祟沉吟了很久,才?用她的語氣不痛不癢地回?了幾句。

邊說“她”邊觀察陸無咎,似乎在?考慮怎麼趁他不注意上他的身。連翹被“她”的小動作牽引,自然也發現?了“她”的心?思。

說實話,連翹發現?這?個邪祟的心?思時著實猶豫了一下,若是這?邪祟能另尋宿主自然更?好,但是把別人?推入火坑替她,她良心?又實在?過不去。

掙扎了一下,在?這?邪術試圖動手的時候,連翹死死地牽制住她,不許她動作。

本體和影子之間像有無數根無形的線,“她”能牽制連翹,連翹對“她”也不是毫無控制力,至少當“她”斟茶的時候能讓她手抖一抖。

端得穩穩的茶水一灑,陸無咎終於微微抬頭,目光不善。

連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