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周見南假結婚,在屋內配合引這邪祟現身,晏無雙和陸無咎分?別在前後設陣,裡應外?合,只要這邪祟敢來,就讓它有去無回。

這婚禮本就是為了引蛇出洞,本不應該大費周折,但?之前何小姐婚事在即,東西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所以原模原樣都給了連翹,是以,這假成婚的喜房佈置得過分?華麗了,各種?事物一應俱全,甚至細緻到?被?子裡的花生和紅棗。

連翹身上穿著的這套喜服也十分?繁重,坐在床上等了一會兒後她覺得自己頭逾千斤,有些不耐煩了,不停地探頭看看周見南有沒有來。

終於,厚重的門?吱呀一聲被?推開,等候已久的連翹迅速隔著屏風質問:“你?怎麼才來!”

周見南今日?出奇的沉穩,竟然沒有辯解。

誰知待那雙穿雲履從屏風後轉出來,連翹傻了。

只見來人長身玉立,頭戴紫金冠,身著朱衣,面龐如玉,眉眼卻十分?冷清,哪裡是周見南,分?明是陸無咎……

連翹震驚地一把掀開了蓋頭:“怎麼是你?來?”

陸無咎語氣冷淡:“周見南不知在哪尋到?了一味治腿的良藥,這藥好歸好,只是需要不停用法力催化,他說暫時不方便動,臨時讓我頂替他過來。”

連翹皺著鼻子:“咦,怎麼偏偏在這個關口??”

陸無咎永遠是一副冷臉:“都已經這個時候,是誰有什麼必要?”

連翹看出來他大約也不是很願意,於是側身挪了挪:“來都來了,那便進來吧。”

只是,原本是周見南過來時,連翹還能和他邊聊邊等,但?換成陸無咎之後,連翹除了和他吵架便沒什麼話可說了。

不過,人雖然冷了點,不得不說,陸無咎穿朱戴紫的樣子比平時又倜儻幾分?,尤其在昏黃的燭火下,冷峻的眉眼都染上了一絲柔情。

連翹不自覺就瞄了好幾眼,當然她也不是光明正?大地瞄,而且隨手從箱子裡抽了一本冊子擋一擋。

但?陸無咎這個人可恨就可恨在敏銳的感知力。

都已經擋上了,他還是有所發現,只見他微微一側目,語氣涼薄:“看夠了沒?”

連翹瞬間拿書擋住臉:“誰看你?了,自作多情,我是在看書,看書懂嗎?”

陸無咎瞥了一眼那畫冊封面,頗為好心:“你?確定,要看喜房裡的書?”

連翹懟回去:“不行嗎?誰說婚房就不能看書了?”

陸無咎頓了頓:“我是說看喜房裡的書,不是在喜房裡看書。”

連翹莫名其妙,這兩個有什麼區別嗎,他怎麼變得跟周見南一樣咬文嚼字了?

她下巴一抬:“我還偏要看了,我這叫好學,誰像你?似的,書架上放的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陸無咎挑了挑眉:“好學?在喜房裡好學?這點,我確實自愧不如。不過,不知這書上教的什麼,你?看得如此?入迷?”

連翹最經不得人捧,尤其經不得陸無咎捧,被?死對頭示弱的感覺簡直不要太?妙。

她表面一本正?經,嘴角已經快翹上天:“既然你?這麼好奇,那我就做做好事講給你?聽,讓你?也多長點見識,而不是每天看那些養貓養狗沒什麼內涵的書。”

這畫冊平平無奇,封面只是尋常的人像畫罷了,上面畫的乃是一個丈夫給妻子畫眉的場景,兩人眼底流波,情意綿綿,好一幅小夫妻舉案齊眉的良辰美景。

連翹心想這有什麼難講的,於是清了清嗓子給陸無咎講解起來,尤其對兩人的神情,姿勢,還有衣服的勾勒,講得栩栩如生。

陸無咎聽得格外?認真,格外?好學,甚至還敲了敲桌面催促道:“哦,是嗎?確實不錯,那裡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