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可每次”

還沒等亓紫曦說完,單一鳴就雙掌一拍,低下頭,手掌舉到頭頂,求饒道:“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越念腰越彎,眼看就要磕在桌面上了。

“你怎麼不找宋箏揚,他不就坐你旁邊嗎?”亓紫曦忙出言將單一鳴止住。

單一鳴直起腰,收了架勢,扭頭看向正饒有興致往前瞧的宋箏揚,很是篤定地說道:“他不會。”

“不會?”亓紫曦低頭看了眼題目,又抬頭望了眼遠處的宋箏揚,只見宋箏揚正低著頭,託著腮的手擋住了半張臉,看不到在幹什麼。

單一鳴見此,心裡朝宋箏揚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亓紫曦收回目光,宋箏揚放下手,再次將目光投去。

“那行吧,我教你。”

“耶!好嘞?”單一鳴還沒來得及多高興一秒,就反應了過來,徐妍已經把試卷摺疊好,放到了她自己的桌子上,正看著他。

“快點,不然講不完就上課了。”徐妍用筆敲著桌子,用不知從哪學來的腔調督促道:“麻溜的,咋這麼磨磨唧唧。”

“哦。”單一鳴簡單回應了一聲,兩隻手撐著亓紫曦的桌子,身體往徐妍那邊傾。

,!

“到這來。”徐妍指著自己右邊的過道,“你這樣擠著亓紫曦了。”

“哦。”單一鳴嘆氣似地答應了一聲,從前面繞了過去。

後排常遇春照慣例收拾好東西,起身把椅子推到桌下,正欲往後門走去。

往後靠著的亓紫曦感覺到了椅背的晃動,她轉過身,抬頭看了過去。

她一句話沒說,常遇春只是注意到了她的轉身便不再動彈了,兩人一高一低,高的那方卻反而感覺卑卑的。

“幹什麼去?”亓紫曦明知故問。

常遇春看了眼後門,伸手指了指,“我”

還沒等常遇春多說一個字,亓紫曦就輕輕拍了拍常遇春的桌面,“坐下。”

常遇春不知所厝地撓了下腦袋,向後退去,“下節上數學”

“我已經跟她說過了,她同意了。”亓紫曦說著說著,語氣和下巴都微微揚起,“你回來。”

不過幾句話,幾十個字,況且全都是中文,可常遇春不知怎的了,彷彿是在聽英語聽力一樣,反應了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亓紫曦見常遇春這傻愣愣的樣,雙手抱胸,一個字頓一下地用力說道:“快點回來。”

常遇春看不見她的表情,但他的聽力可是極好的,這個遇到凡事都一副好脾氣的女孩,此刻的話語裡是藏不住的生氣。

亓紫曦見常遇春還是愣在原地,恨鐵不成鋼地捶了一下常遇春的桌子,旋風似地轉過身去,後背緊緊靠著椅背,身後的桌子被迫往後移了一兩厘米,雙手握拳像碾路機一樣壓著自己放在桌面上的數學課本,瘦瘦的臉鼓起了包,如同個被戳破的皮球一樣重重地哼著氣。

與亓紫曦一人之隔的單一鳴看得一怔一怔的。

徐妍大聲地咳嗽了兩下,手掌在單一鳴面前劃過,“別走神,再不好好聽你就回去找宋箏揚吧。”

“啊?哦哦哦,呃,嗯——對,明白明白,嗯”

椅背與桌子輕輕碰撞,椅子與地板擦出了不順暢的聲音,書本與桌面擠壓著空氣,發出輕輕的悶響。

細聽著身後的動靜,亓紫曦眨了下眼,抓著身下椅子往前挪了挪,數學課本可算是熬出了頭,女孩兩隻手支撐著下巴,微微側臉看向一步外的窗,看向一窗外的天空。

窗外天未明,原是曦光入了窗來。

2024年10月26日

:()少年時未了少年事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