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病3(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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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黏又癢的,哎呀慢點慢點,怎麼走得更快了,我沒勁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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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室樓內,伴隨著聲聲刺耳哨響,一個踩著高跟鞋,身材臃腫,身高較矮的中年女性如領主巡視莊園般走在各寢室門口的過道里。
“快點上床,我都吹了幾遍哨了,一天到晚磨磨蹭蹭的還吃,說你聽不見,聾啊!咋,沒吃午飯?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廁所裡的,窩在那幹嘛,你能生籽嗎還洗還洗,早幹嘛去了,洗手池裡有你爹還是有你媽呀”
宿舍裡一片匆匆忙忙,像燒開了的水,永遠不知道泡會在哪炸開。
“秦偉冉。”宿管倚著寢室門,又連吹了幾聲,嘴一撇把哨子吐了出來,扯著嗓子大聲喊著,“人死哪去了?”
寢室裡沒有回應,只有幾個人慌慌跑來跑去,手腳並用地躺在床上,哪怕膝蓋磕到了床沿,頭撞到了上鋪床板也一聲不吭。
“白毛。”宿管見寢室裡遲遲沒有回應,不耐煩地拍打著門框,“你裝什麼裝,我剛看到你躺下,咱學校幾個白毛?”宿管問罷,毫不掩飾地笑著,自問自答道:“不就你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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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淮書坐了起來,一言不發看著站在門口的宿管,面無表情。
只是坐起來好像並沒有讓人滿意,“問你話聽見沒,怎麼一聲不吱,啞還是聾?”她微微側臉,斜眼瞧著對方,下嘴唇包著上嘴唇說道:“身上的病不少呀。”
鄧淮書兩條腿盤了起來,兩隻手臂彎曲著撐在大腿上,身子前傾,讓自己坐得舒服一些。
宿管不再去看鄧淮書,他坐在上鋪,眼睛看著他時又要斜著又要抬著,太費勁,沒一會就酸了。她打量著寢室四周,一手背後,一手食指舞動,搖頭嘖嘖道:“行李箱放得什麼玩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垃圾堆,再讓我看到一次我全給你們扔了誰又往垃圾桶裡扔東西了?一會下來個人把這些玩意吃了,我走完一圈再回來要是還有我把垃圾桶掀你們床上哎呦。”她說著說著一拍腦門,“差點給忘了,秦偉冉死哪去了,咋沒看著人?”
鄧淮書俯身靜靜看著那個指點江山的人,既沒有害怕也沒有厭惡,反而興趣濃厚,就像是在看一個跳梁的小丑。
“問你話,又沒聽著?”宿管方才揮動的指握成拳,抬高了手敲著鄧淮書床邊的護欄,她沒有看他,而是看著他下鋪正緊抓著被子,眼神躲閃的人。她憑什麼要仰視他?“知道秦偉冉去哪了嗎?”
“去醫務室了。”鄧淮書的話說得毫無語氣,她不仰視他,可並不耽誤他俯視她。
細細的高跟踏地地板一聲疊著一聲又被下一聲蓋住地亂響,她拖著招牌的尾聲漸行漸遠,像是一截點燃的爆竹炸得花火四濺,像是一簍各異的珠子盡數撒在了地上鬼嚎似的哨聲響起,在僅一人的走廊上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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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中午的太陽很大,一年中只要不是陰雨就都如此,冬天也不例外。強烈的陽光會把灰濛濛的天空照亮幾分,顯得不那麼陰沉。
太陽大是大了,但並沒有讓人感到多少溫暖,荒野上佝僂的雜草已經死絕,倖存的寥寥矮樹也是自身難保,寒風暢通無阻地在這片大地上通行,學校裡排列的樓房非但沒有阻擋它們的步伐,反而讓它們更加凌厲。
一高一矮兩個身影在兩棟幾乎平行的教學樓中間迎風穿行,像是逆著飛落河流而上的兩葉獨木舟。
“王哥”一個噴嚏打斷了張謙洋的話,被噴嚏拎出來的幾聲咳嗽催得他彎了腰,“有紙嗎?我”又是一個噴嚏,張謙洋捂著鼻子,“我”
王超把手伸進棉衣口袋,掏了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換了件衣服,“跑兩步,就前面了。”
“一會誰付錢?”由於捂著鼻子又迎著風,張謙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