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鬧被從宿舍搬到了教室,這讓常遇春感到詫異,這和他想象中的實驗班完全不搭邊,在他以前的老師口中,實驗班在晚自習前十分鐘就已經開始學習了,他對此深信不疑,按道理現在應該是萬籟寂靜,只有翻書聲。

可擺在他眼前的景象竟和以前的班級沒有什麼兩樣,用他以前班主任的話就是跟菜市場一樣。只不過這個班的人是齊全的,以前的班就算是晚自習開始十分鐘也依然有不少空座,那些人去哪裡了?去幹什麼了?他從來不關注,但他並不傻,心裡一清二楚,他對這些人非常鄙視。學生就應該以學習為重,這是常遇春自始至終都被灌輸,且堅信不疑的道理。

或許是剛到校的緣故吧,明天正式開始上課後就不一樣了。常遇春這麼想著,往邊上的人群湊了湊,想聽聽大家在聊些什麼。

“你家百里守約出末世,得出三無盡,一槍一個脆皮。”坐在常遇春邊上的胖子說道:“你沒看著久誠一槍把豬八戒秒了。”

“你能打中人也行啊,關鍵是你能打中嗎?團打半天了,你在後面瞄來瞄去,這跟四打五有什麼區別?”另一個人反駁道:“末世現在還不是主流,但以後肯定是,要吸血有吸血,要傷害有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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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都說實驗班的人都不打遊戲嗎?常遇春感到被輸入了兩年的價值觀崩塌了。

常遇春看了眼表,還有一分鐘開始晚自習,便左轉起身,離開了教室。

他要去辦公室開始他每夜的治療。

推開辦公室的門,再輕輕關上。辦公室沒開燈,說明沒人,男孩下意識地向擺放著儀器的桌子邊上的位置看去,那裡空空的,膝上型電腦合著,椅子也推進了桌底,沒有熟悉的人,沒有人向他招手。

初三開學,不僅學生分了班,老師也有調整,初三階段沒有地理和生物課,相關的老師都被調到了初一初二,以前教常遇春的政治老師和歷史老師,一個去了別的學校,一個去了初一。現在這間辦公室裡只有李姍姍一個老師曾經教過他。

他李如海給自己安排的座位走去,腳踢到了什麼東西,男孩彎下腰,愣住了。灸療儀被放在了地上——他自己是這麼認為的。常遇春把灸療儀撿起,看向了旁邊的桌子,有什麼想法出現了在他腦海裡,一瞬而逝,然後若無其事地走到他放儀器的桌子旁,內心像是被風浪拍打的小船,久久不能安寧。

常遇春快速點燃酒精燈,燒好疚柱,放進灸療儀裡,將眼鏡摘下,吧灸療儀戴上,模糊的世界變得黑暗。

過了一會,有人進入辦公室,隨即是鐵門轟的一聲巨響。常遇春聽到了那個人在靠牆的的位置上坐下了,那裡只有兩個位置,長期在黑暗中枯坐讓常遇春的聽力出奇得好。那個人在敲鍵盤,聲音在寂靜的辦公室裡格外響亮,常遇春有種衝動,但他剋制住了。

敲擊鍵盤的聲音停止了,常遇春聽到了椅子被擺動的聲音,那個人起身了。但很長時間他都沒有聽到開門關門的聲音,那個人沒走,他在幹什麼?在注視著自己嗎?常遇春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事實上,那人正是李如海,他正看著帶著灸療儀的常遇春,一直看著。“剛來二班感覺怎麼樣?”李如海的聲音突然傳進黑暗的世界裡,他就接著又說道:“有不適應的地方及時和我說。”他的話是何等的體貼。

常遇春的心臟像被揪住了一樣,他磕磕絆絆地回答道:“挺……挺好的。”

李如海滿意地點點頭,並不是因為常遇春說的話,而是他沒說的話。

常遇春聽到了關門聲,那是一聲巨響。他把灸療儀摘下來,閉著眼睛,慢慢睜開,適應著周圍的亮度,這裡陌生又熟悉,他回想著剛才的對話,感到愧疚。他怎麼